“我也只是提议罢了,并没有逼迫各位大人的意思。”宋长炎道,“天色不早,那我便不打扰各位大人用饭了。”
他正要起身,就听刘尚书又不阴不阳地道:“宋大人真是好口才,不知明日,又该去拜访哪几位大人府上啊?可别怪老夫没提醒,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样走街串巷的,当心被东厂盯上。”
宋长炎扯了扯嘴角:“多谢刘大人提醒。”
吕尚书道:“宋大人这就要走了?不如一起留下来吃顿便饭罢?”
“吕大人客气了,家中还有事,我还是先走一步。”说罢,宋长炎就对他略一点头,拂袖出了大门。
他走后,刘尚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家里连个妾侍都没有,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看说不动我们,这才打道回府了!”
一旁的潘少卿道:“说来也奇怪,平时也不见宋长炎与戚卓容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戚卓容一出事,他竟然反应这么大?”
“他与戚卓容没有深仇大恨?”庞侍郎哼道,“你怕是忘了,宋长炎当年可是陈敬的得意门生,不知从陈敬那儿得了多少好处,若是陈家没倒,接任首辅的必是宋长炎无疑。若不是戚卓容,他哪会是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尴尬样子,名义上是内阁大学士,实则不得陛下恩宠,话语权甚至不如你我大!”
“庞兄说得对啊,我都险些忘了这一桩旧事。”潘少卿啧了一声,“如此说来,这宋长炎也真是能忍。”
刘尚书:“再能忍,看到戚卓容终于露了破绽,不还是急不可待地冲上去了?他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心,装什么为了家国大义呢?”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徐祭酒说话了:“其实说实话,戚卓容做什么,与我并无太大关系。我不过是个国子监祭酒,又不掌政事,与戚卓容井水不犯河水,本不必自找麻烦。可国子监里尽是些年轻气盛的学子,这檄文在私下早已传疯,非议颇多。若是戚卓容犯下如此大罪,还能继续站在朝堂之上,让这些学子作何感想?让他们对大绍律法、大绍朝政又作何感想?”
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戚卓容身上,厅内又一时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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