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他,离开内殿,重新躺回了榻上。
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没想明白他怎么能为这事高兴成这样。不就是梦见他伤重驾崩了吗,这难道是什么好事?他在她心里很重要,他难道会不知道?要是司徒马死了,她也会很伤心的。
她后半夜没怎么能睡着,早早起身,等司徒马来换班后,交代了几句便回到了东厂。
行刺的太监已经被转移进了东厂大狱,拾壹拾肆等人轮番上阵,也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半点线索来。
她扫了他一眼,浑身惨不忍睹,是少有的能扛住东厂酷刑的人。
“你的主使,倒是挺会选人的。”她开口,“只可惜,你不说,我也已经知道是谁了。他装得不如你好,在禁卫军管制之时,露了马脚。”
太监满嘴血污,闻言喘了口气,勉强咧了咧嘴:“接下来,戚大人就该把每个可疑的人名字报一遍,然后来观察我的反应了罢?”
戚卓容一顿。
她确实是想这么干来着。
“太可惜了。”她不禁感慨道,“你其实并不蠢,为何不早投我麾下?也免得生出这么多祸端。”
“不是谁都有和你一样的……野心。”太监奄奄一息地说,“我从不与人作对,本本分分走到今天,从不指望大富大贵,权柄在握,只是天不遂人愿……神仙打架,倒霉的是凡人。”
戚卓容看着他。
“陛下……醒了吗?”
“托你的福,陛下龙体安康。”
“那就好……怪不得戚大人今日……神采飞扬。”太监说,“真怕……我成了大绍的罪人。”
戚卓容一哂,离开了牢房。
拾肆跟在她身后,诧异道:“这么快?不问了?督主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戚卓容步履匆匆,“既然这么久都没问出来,再拖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一心求死,就让他了断罢。”
“是。”拾肆问,“那督主接下来做什么?”
“我让人盯着的那几个大臣,可有异动?”
“并无。”拾肆道,“那日从宫中离开后,所有人都老实在家待着。只是他们不出门,却挡不住京中流言,百姓们听说陛下遇刺,说什么的都有。加上陛下没有子嗣,说是醒了,却还不能见人,搞得如今人心惶惶。督主,您看……”
“这种流言蜚语,你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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