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怎么样呢?
好在他的太医院不养闲人,总算是把他从奈何桥上拉了回来。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执念太深,而变成飘荡的孤魂野鬼。
“朕这个伤,要养多久?”裴祯元问。
太医道:“为确保万无一失,陛下至少得卧床两个月。”
“两个月?!”裴祯元大惊,胸口又是一痛。
太医连忙安抚他:“陛下别急,等陛下伤情稳定后,是可以与人说说话,看看书,做些简单的事务的。只是最好不要随意乱动,还是待在床上稳妥一些。”
看裴祯元一脸不快的样子,太医也不由有点脾气上来了——最讨厌不听医嘱的病人。
“陛下还年轻,若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养伤,以后可怎么办呢?陛下难道想现在落下病根,往后刮风下雨,心口就会疼,一旦大喜或大悲,甚至还会直接震损心脉,陛下难道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裴祯元想象了一下,万一哪天戚卓容金瓒玉珥、长裙广袖地站在他面前,他一个激动,当场呕出一口血来,一命呜呼,那也太可悲了罢!
“好,都听你的。”裴祯元温声道。
太医这才满意点头。
而另一头,司徒马找遍了皇宫,也没找到戚卓容的人影。
最后是他问了一路,才问到有人看见戚卓容去了佛堂。
大绍的开国皇帝晚年推崇佛法,宫中自然也设有小型佛堂。但裴祯元不爱去,司徒马更是没见戚卓容去过。
怎么会去那儿?
佛堂一直有人打扫,推开门,也不见灰尘,只有淡淡的香火气息迎面而来。
佛龛里的佛像神色悲悯,正静静地看着蒲团上跪坐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徒马皱眉,“难道你在祈祷?”
堂堂东厂督主竟然会求佛祈祷?这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待他走近,他才发现戚卓容也并没有在祷告,她只是单纯地跪坐在那里,既未念佛号,双手也未合十,只是交叠在膝盖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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