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水的戚卓容,显然就是那个需要驱寒的人。
他几乎是立刻回程,却不料半途遇到了来抓他的司徒马。
司徒马气势汹汹:“好哇,你果然没有听我的劝,自己偷偷出来找人!要不是我折返时发现了你的脚印,我还想不到皇帝陛下竟然如此舍己为人!你别找了,现在立刻回顺宁府去!让拾肆点了人马把这座山围了才是正理,就不信找不到!”
裴祯元却一把拨开司徒马,坚持赶回了木屋。
老婆婆正坐在门前晒太阳,屋门大开,房子里有没有人,一览无余。
裴祯元在路口怔立许久,司徒马莫名其妙:“怎么,你有线索?”
裴祯元摇了摇头。这回他一言不发,很顺从地跟着司徒马离开了。他想不通,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戚卓容,为什么不肯出来见他?难不成是打算趁这个机会直接归隐?
不,戚卓容不是这样的人。他有始有终,不会不告而别。
裴祯元沉默了一路,在抵达顺宁府衙后,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安排人手,看住顺宁府中所有医馆,一旦有符合描述的人出现,立刻上报。
“说呀,你怎么知道戚卓容醒了,而且一定会来医馆?”司徒马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
裴祯元从恍惚中被拉回现实,抿了抿唇,道:“她一定不会死。而水路边皆没有她的行踪,连你都找不到,说明是她刻意隐藏,或许是为了躲避孙堂的追兵……”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是她要躲避所有人。
“然后呢?”
“她中了箭,山上没有金创药,荷东县的大夫也不会太好,所以,她要想疗伤,只能来顺宁府。”
司徒马恍然大悟:“说得对啊,怪不得你能当皇帝!”
裴祯元:“……”
他目光晦暗地望向那扇医馆的后门。
顺宁府的每个医馆门口都安排了人手,裴祯元几乎能画出戚卓容的路线图——先去看了几个离城门最近的医馆,发觉人太多后,便直奔最贵的医馆。而后,再也没有了她的踪迹。而据这家门口盯梢的人说,这家医馆,在戚卓容路过不久后,突然就毫无征兆地从里面落了锁。
裴祯元担心是戚卓容伤势过重,医馆无法再接待别人所以才落了锁,当即心急如焚地带了司徒马赶来。前门锁了,司徒马便去开后门,果然看到了撬动的痕迹,也立刻断定是戚卓容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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