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容判断了一下裴祯元应该会走的路,往另一条路走去。裴祯元正在找她,说不定还动用了顺宁府的兵马,她若是在这个时候被找到,裴祯元定要来过问她的箭伤,众目睽睽下,她躲都躲不掉。
她心情复杂地往山下走,这会儿肩膀仍是疼痛,动弹不得,但腿脚总算灵便了不少。半路上还捡到了一个被山民丢弃的破烂斗笠,她戴着斗笠,在路边遇到了一辆牛车,那牛车要往顺宁府去,戚卓容便说了几句好话,让牛车载了自己一程。
荷东县太小,而自己又被不少人见过,不宜露面,思来想去,还是顺宁府妥当些,能用的药物多,也没什么人见过她——除非裴祯元张贴告示悬赏她的下落,但她又不是逃犯,裴祯元肯定不会这么干。
那赶牛车的青年心情不错,还有闲心跟她聊天:“你听说了吗,这顺宁府啊,出大事了。”
戚卓容心不在焉:“什么大事?”
“据说昨晚京中来了个大人物,一来就把孙堂下了狱,还有那郑知府,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大人物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简直笑掉大牙。”青年觑了她一眼,“你可别不信,是我一个早上刚从顺宁府回来的亲戚说的。这不,我去城中送菜,也打算去瞧一瞧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戚卓容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你入城,可需要路引?”
“我?我就是顺宁府的户籍,用什么路引?”青年哈哈笑道,“你别看我住在城外,那都是为了种菜方便!我看你什么包袱也没带,你是丢了路引?”
戚卓容点点头,斗笠下的半张脸显得有些沮丧:“在路上滑了一跤,包袱掉进水里了。”
“没关系。”青年安慰她,“我听我亲戚说,现在进城只需登记一下身份,并不需要路引了。因为京中那位大人物发话,顺宁府周边各家各户,若有什么冤情,悉数上报。想必这几日有不少人都要往城里赶,所以为了方便百姓,就暂时免了路引罢!毕竟那东西手续繁琐得很,办下来,怕是这大人物也要离开了!”
行了小半日,二人抵达顺宁府。
戚卓容谢过了青年,与他分开,在城门口虚报了一个身份,便顺利入了城。
她扶了扶斗笠,立刻开始寻找医馆。
这顺宁府也算是个繁华大城,人来人往,普通医馆前往往都排着长队。戚卓容问到了此地最贵的医馆,快步赶去,发现果然门庭冷落。
但她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如寻常路过一般,并没有在大门前驻足分毫。随后她绕到了医馆后门,撬开了门锁,一个闪身藏了进去。
她走过狭窄的庭院,从窗户里可以窥见,大堂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伙计在前台配药,里间倒是有一个老大夫,只是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在闭目养神。
戚卓容率先翻进了里间,老大夫听到响动转头望来,结果被戚卓容一个手刀当场劈晕。随即她又用同样的方式劈晕了前台的伙计,贴着墙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锁上了医馆的正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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