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旭指着他狂笑道:“我才明白!这世道就是这样!人性本恶,人心易变!官官相护,我上诉无门,既无门庭可依,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连一个哑女都可以背叛我!”
“所以,你承认许铃儿和王盛是你杀的了?”戚卓容问。
“狗官!”罗有旭冲着戚卓容,怒目圆睁,“你怎么不问我,我父亲无辜惨死矿中,是谁的罪过?”
“我又不是官,只是个路过的。”戚卓容耸肩,“你此前受冤与否,我无权过问,但你在我眼皮底下杀了人,却是事实。”
罗有旭又盯住县令。
县令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擦了擦额角,说:“你父亲去年的那场矿难,本官略有耳闻,只是你父亲是在荷东县做工,并不是在我们这里,本官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去管呀。”
罗有旭冷笑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当官的,一个一个,都急着撇清自己!哪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王八蛋!”老掌柜被衙役拽住,老泪纵横,“你自己出事,为什么要拉铃儿下水!你还、你还那样对她,你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我把她当什么人?我把她当未来的妻子!我们是私定终身没有告诉你们,可是她是个哑巴啊,我难道不是她最好的选择吗?她一声不吭,竟然就变心了!”罗有旭双目泛红,“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她说清楚我身上的案子,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可我刚翻进客栈,就发现她要成亲了!她根本就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六年,整整六年!你杳无音信,连你父母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还要她等你吗!”掌柜气得浑身发抖,“说什么一心考取功名,都是鬼话!你就是个懦夫!不问父母安康,企图逃避现实!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铃儿,那你给她寄过信,问过她一句好吗!”
“不要跟我说这些!她活该!”罗有旭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根根分明。
他还记得昨天一夜,烛光如豆,他静静地吃完了她给他煮的面,而后问她:“你丈夫长什么样?”
她比划着说,很普通,不美不丑。
“与我比呢?”
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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