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打着呵欠给他们开了门。
“还有空房吗?”她问。
“有,有。”小二说,“二位里面请。”
戚卓容问:“最贵的是哪间?”
小二扯了一下嘴角:“咱们这是小地方,都是一个价钱。”
“哦,主要是要干净。”戚卓容说,“绝对不能闹老鼠。”
虽然经过一路风尘,裴祯元已经能接受简陋的住宿条件,但这并不包括他连老鼠都能忍。那次夜宿佛堂,她半夜被他吵醒,睁开眼,见他贴在墙角站得僵直,不由诧异问他怎么了。他憋了好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有老鼠。”
堂堂天子,竟被一只老鼠逼到墙角,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裴祯元显然也清楚这一点,脸色黑如锅底,用眼神警告她不许说出去。戚卓容也明白了,以后找客栈,最好还是有多好住多好。
“都是干净的,常打扫的,绝对不会有老鼠。”小二领着他们走,“您二位住一间还是两间?”
“两间。”戚卓容一边走,一边看了看院子里夜色下的红绸彩结,问,“最近有喜事?”
“我们掌柜的女儿快要成亲了。”小二说着,打开最西边的两间厢房门,给她点上蜡烛,“二位看看,这还成吗?”
戚卓容环视一周,房间虽不大,但床褥还算干净,可以了。裴祯元也看了,点点头,表示无异议。
她放了串铜钱到小二手里:“给两个房间各打一桶热水,然后端两碟小菜。之后没有吩咐就不要进来了。”
“好嘞!谢谢客官!”
没过多久,小二就手脚麻利地给她送来了热水和饭菜。
戚卓容收下,锁上门,仔细把窗户和房门上的缝隙都用随身带的细布条堵好,这才用热水把身上仔细擦洗了一遍。
洗完身子,她拢着湿漉漉的头发,将小二叫进来,把水桶抬走,不忘问一句:“隔壁那位可有叫过你么?”
小二打了个呵欠,道:“叫了,叫了,他动作比您快些。等把您这桶水倒了,小的也要去睡了。客官您的碗碟我明早再来收拾。”
戚卓容没有与他计较,她探头望了望隔壁的窗户,见灯已经熄了,便放下心来,关上门自己吃完了那两碟冷菜,这才上床睡去。
凌晨时分,戚卓容被外面的动静吵醒。
她坐起来听了一会儿,打开门看了看,发现并不是自己这个院子里的事情,隔壁的房门也还关着。既然裴祯元没有发话,那她也就不去掺和是非了。这样想着,她便又回去继续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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