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老爷怒吼道,“戚卓容,我儿遭遇不幸,你竟还这般污蔑他,他同你到底有何仇怨?!”
“听不懂可以慢慢听。咱家听说你这儿子私设赌场,供应暗娼,本事大得很!”戚卓容眉眼一压,厉声叱道,“来人,将陈子固带走!”
立刻有人上前踩住陈子固的脊背和膝弯,反剪住他双臂,用粗绳捆上,听他唧唧呜呜哭得人头疼,还顺手粗暴地往嘴里塞了个布团。
“哎呀!这是在做什么呀!”陈夫人慌慌张张地跑来,一看这架势,就立刻识时务地跪下了去,抹着眼睛道,“戚公公,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戚卓容的马低嘶一声,忽地喷出一口鼻息来,差点熏了陈夫人满面。戚卓容道:“咱家心肠硬,从不怜香惜玉,陈夫人若继续在此跪着,过会儿被马踩了可别喊疼。”
“你给我起来!妇人瞎掺和什么?”陈老爷气道,“戚卓容,你口口声声我儿犯事,你又有何权力从我府上抓人?你是刑部还是大理寺?拿出你的查案令来!”
“刑部?大理寺?如今案卷堆积如山,可没人查案。他们都不查,那只能由咱家代劳了。”戚卓容似笑非笑道,“陈署丞若有疑议,大可上奏,也最好去跟陈首辅通通气,他正病着,说不定一个激动就为你出头,以后早朝就能看到他的人影了呢。”
“你……”
“走!”她一夹马腹,身下黑马立刻撒开四蹄,陈夫人惊慌失措地避开,还是被扬了一脸灰尘。
“子固,子固!我的儿……”陈夫人哭着看儿子被那群官不官匪不匪的人带走,拽住了陈老爷的袖子道,“这是怎么了?戚卓容寻仇也该去寻陈首辅,寻我们做什么?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胡说八道!”陈老爷心烦意乱,“都是你把孩子惯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竟被戚卓容逮着了把柄!他这是要杀鸡儆猴,先从好欺负的咱们下手呢!”
“说得太好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人忽然冒了出来,嬉皮笑脸地扬了扬手中书稿,“陈署丞,下次再写诗骂同僚,写完记得烧了,别留在书房里欣赏,毕竟我都能看出来写得不怎么样,绝无流传后世的可能。”
陈老爷脸色大变,却根本来不及动作,就看着那人扬长而去。
司徒马从陈家搜出了好东西,正乐不可支,追上了戚卓容道:“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戚卓容:“什么?”
司徒马递过来一叠书稿,戚卓容草草看了两眼,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诗写得烂也就罢了,竟然标题下还堂而皇之地写着“观某某人某某事有感”,结尾还有作者落款,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