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戚卓容刚发出一个音节,黄尚书就抢先道:“陛下,娘娘,今日多亏戚公公,否则臣就要酿下大错!”
太后眯了眯眼:“哦?黄大人何出此言?”
“回娘娘的话,臣原先一心急着追查凶手,查到是冯都尉借他人之手让舞女下毒,因此激动万分,以为终有收获,所以听信了他的一面之词,以为是梁大人指使,而忽视了其他线索,险些冤枉无辜。多亏有戚公公提点,臣这才及时醒悟,悬崖勒马!臣已知罪,望陛下娘娘开恩!”黄尚书高声道。
戚卓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三两句话把事情总结为自己心急,才会误判此案,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就算太后要骂,也至多骂一句糊涂,不会真的苛责于他。更何况,太后看向梁青露时如此咬牙切齿,想必计划失败,一定很失望罢?
一旁的陈敬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偏了头,沉声静气道:“此案由刑部来查,戚公公是如何发现有问题的?”
“首辅大人有所不知,咱家本也无意插手此事,只是在查陛下遇刺一案时,偶然发现刺客是由钱鹊安排混入大内,而在搜查钱鹊房间之时,又意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当时不知是什么,后来才发现竟然与郭总兵遇害有关。”戚卓容微微欠身,回答道。
“你说什么?”太后失声,“那刺客是钱鹊安排的?”
“正是。来人,带钱鹊!”
小司马不知何时押着钱鹊候在了御书房外,一听这声,立刻扯着他往里走去。身后还跟了几个举托盘的小太监。
戚卓容朝太后一揖:“娘娘,恕奴婢僭越,私自让人带了钱鹊出来,破了娘娘的禁足令。只是眼下时间宝贵,这一来一去要费不少工夫……”
“够了!”太后不悦地打断她,“钱鹊,戚卓容说你勾结刺客,可有此事?”
“奴婢参见陛下!参见娘娘!”钱鹊一见到太后,便噗通一声跪下,磕着头哭道,“陛下,娘娘!奴婢冤枉啊!五日前奴婢正在房中面壁思过,那戚公公二话不说便带着人闯进来,说是查案需要,将奴婢房间里里外外全都搜了一遍,还带走了好多东西……因奴婢还在禁足,因此只好忍气吞声,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勾结了刺客,请娘娘明察啊!”
太后横眉道:“戚卓容,你搜查钱鹊房间,为何不禀?”
“娘娘不是说只要奴婢能查清刺客一案就好了吗?那刺客轻而易举进入英极宫,最该怀疑的难道不是钱鹊?娘娘只是禁止他外出,并未说别人不能进去啊!”戚卓容无辜道,“何况钱公公方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将奴婢描述得好似一个强盗一般,可奴婢行事都是按章程来的……”
“好了,别吵了!”小皇帝头疼地说,“朕只想知道那刺客是怎么回事!”
戚卓容立刻转身介绍起身后小太监们手里的托盘。那上面放了一只翻过土的花盆,一些干枯的草木状的药材。钱鹊扭头望见,不由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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