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鹊抬头看了看日头,沉吟了一会儿,略抬了声音道:“陛下,那奴婢先进来伺候了。”
等了几息依旧无回应,钱鹊便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结果没走几步,屋中便传来他的一声惨叫:“刺客!有刺客!”
戚卓容一凛,率先冲入了殿中。
钱鹊跌坐在地,惊恐地睁大了眼,他所望的方向,小皇帝正以一种昏死的状态被人从床上拖起来。他颈部横着一柄雪亮的匕首,匕首的主人手指修长,身形高且痩,整张脸被一块薄薄的面具覆住,只余瞳孔锐利:“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闻讯而来的禁卫将大殿团团围住,却碍于他手中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步步往前走,禁卫们就一步步往后退,就连钱鹊,也在几次试图站起来失败后,索性撑着地面一点点往后挪。
唯有戚卓容岿然不动。
“放开陛下。”她开口。
“以为我傻?”刺客哼了一声。
“你所求什么?”
“你不必知道。”他一只手从小皇帝肋下穿过,将他提起,另一只手则持匕一直停留在他颈侧,“让开。”
他手腕一动,匕首便在小皇帝咽喉处拉出一条薄薄的血线。
“陛下!”钱公公大惊失色。
戚卓容瞳孔一缩,就见小皇帝似乎是被生生疼醒过来,懵了一瞬,而后脸色惨白道:“怎么回事?你是谁,胆敢挟持朕?”见刺客不为所动,又连忙道,“都退后!退后!”
禁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点一点艰难地退出了大殿。
刺客挟持着小皇帝来到空旷的庭院内。院外不知何时又来了一圈禁卫,密密麻麻严阵以待,还有弓箭手,已然攀上了院墙,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射出满弓。
小皇帝挣扎着喊道:“别乱来!朕还活着呢!”
刺客回首望了望屋顶,似乎是在计算自己上去的把握。就在这时,一道凌厉剑锋从身后攻来,刺客倾身一避,匕首压得更深,鲜血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他?”
戚卓容冷笑道:“你试试看。”
她手腕一旋,临时从侍卫那儿抢来的长剑仿佛天生就是她的兵器一般,冷铁割开面具,刺客一惊,连忙动手去按住。他一收手,戚卓容就趁机将小皇帝夺了过来,目光在他脖颈处的伤痕上停顿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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