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目羽久正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以琴酒的角度,是看不清他的脸。为了确定在那里的确实是夏目羽久,琴酒自然地和他打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少年也跟着接了电话。
琴酒用耳机接电话,电话里面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羽久的声音干净,平时一连贯的问话,也没有让他的语气语调乱飞,而是看重自己的表达清晰与否。
这个时候也是这样。
“琴酒先生,怎么了吗?”
“我会晚些时候到。”
“我知道了。”
“你待在原地不要动。”
琴酒的声线冷而坚定,就像终年不化的冰山,而他暗藏的情绪就压在那冰山最深处。他就像在小心翼翼地做着精细的实验,知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道理,视线紧紧地盯着电话另一头的少年直起背板。
“琴酒先生,你听到风声了吗?”
琴酒第一反应是自己站在天台,天台上风大响动也大。羽久向来警觉,就像是随时处在危险中的动物,每一根神经都能探知到潜在的风险,都能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情,敏锐地感知到周围的风息变化。
这并不奇怪。
他没有发觉的话,琴酒甚至还会觉得这一切顺利得过分。
“我在狙击一个人。”琴酒顿了顿,说道,“也许你可以回头看一眼。”
“我回头什么也看不到。”
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距离五百米,又在三十几米高的高处,只会是一个点,又看得到什么。他的想法刚断,羽久的话却没有断:“琴酒先生,不如你回头看。”
紧接着一声扣动扳机的声音清晰地响在琴酒的耳边,就像是在耳边磨刀一般,冷森森地激起全身的警戒和发颤,琴酒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肌肉的僵硬。而余光处,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正堵着琴酒的太阳穴。
“在琴酒先生先发制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影响我的行动之前,先让我质问琴酒先生一件事——琴酒先生,你是组织的叛徒吗?你若是答得干脆,我会送你安稳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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