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回复的时间过于漫长,漫长得仿佛时间凝滞了,又像是他已经不再想要开口说话了,熊田大叔垂头说道:“其实,今井他过得很辛苦的。他早年是非常厉害的警员,但是因为一次追捕行动,他大腿受伤之后,他的身体机能就跟不上,就不能恢复以前的荣光,也失去了梦想。他的妻子不仅离开了他,自己的儿子还叫其他人爸爸。”
降谷零因为熊田为今井警部开脱的话,不仅产生了无法理解的心情,甚至有一种越演越烈的愤怒在心口燃烧着:“所以,你是想说,这就是他要报复社会的原因吗?为什么我得同情一个做坏事的人?我不知道,是你对他的感情蒙蔽了眼睛,还是你被他洗脑了,丧失了判断能力?天底下难道就他一个人过得艰辛吗?”
“你们年轻可以无所顾忌,和我们这些背负着枷锁一样的中年人怎么能够比呢?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因为失去了年轻的资本而不得不接受的沉重和痛苦?你们现在可以少年意气,我们却面对着无力回天的狼藉和悲惨,连回看当初的意气风发的勇气都没有了。”
诸伏景光素来共情能力很强,虽然无法赞同他的话,但是他也理解到他们的难处。他们是被社会抛弃的中年人,他们没有办法像年轻人一样轻而易举地翻盘重来。岁月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诸伏景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才刚想说。夏目羽久的声音就冒出来,打破了所有人的对话和情绪。
“所以,这是一起遭遇中年危机而诱发的案件,还是因为犯人们都处在更年期?”
“羽久。”
诸伏景光无奈地抬起声,对着他摇了摇手。
夏目羽久闭上了嘴巴,停止了发问。
降谷零既想开口又想要笑,他完全不知道夏目羽久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又无厘头,可偏偏又情理之中的话。
现在已经快结束对话了,却偏偏来了这么一出。降谷零重新压下夏目羽久带给自己的冲击。降谷零不会再给这个人多的机会了。
“不管怎么样,我会和今井警部说,你举报他了。”
“我现在只是在通知你,你能做的只有配合。你不配合也是你的事情。我不管你现在有多消沉,你不过是把你看得比其他人还要重要罢了。预告函发过来的时候,不止一个地方发生了爆炸,受伤的人因为爆炸失去了的生活和机会,难道因为没有看到,你就可以视而不见吗?”
“!!!”
熊田震惊地看向降谷零。
“你之所以被撞了,也要维护今井警部,只不过是因为你在害怕他而已,你害怕你活着的时候受到折磨。你就是彻彻底底的懦夫。我劝你,你现在就配合我们把整个犯罪过程,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地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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