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不用……”售货员连连摆手,一脸豪迈地说,“没事儿,就一个电话,咱们平时跟上边联系也是打电话的,不花钱。”
顾天泽笑了笑:“你不收钱的话,那我就没借口呆在这里了,外面风有点大。”
销售员当即有种被晃花了眼的感觉,心口跳得飞快:“没、没关系,真的不用,你可以在这里等到你朋友来为止。”
“那……”顾天泽笑意愈深,“那就谢谢了。”
火车站上人来人往,售货员很少看到赶完火车后,还穿戴这么整齐的乘客。
毕竟,火车上人挤人,再怎么优雅的人,上了火车,衣服褶皱总是少不了的。
然而……售货员又偷偷瞄了顾天泽一眼,心想这男同志身上好干净,仿佛坐的不是火车,而是飞机。
顾天泽在店里等了将近两个钟,期间供销社的客人明显比平时多,许多姑娘经过外面,看到他时都特意多看两眼。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外面,刚好和一位姑娘的目光对上了。
他已经被看习惯了,礼貌地笑了笑,转过视线后,眼里笑意淡去。
没想到,那姑娘继续走上来,进了供销社,停在顾天泽跟前,笑眯眯地问:“你好,请问你是顾天泽同志吗?”
顾天泽根本不认识她,有点意外地说:“我是。请问你是?”
对方飞快地眨了眨眼,朝他伸出手,说:“顾天泽同志你好,我是潇潇的工友梁丹。她托我给你带点东西,她晚上还在录音棚,过几天她要入学,得赶录制,没时间过来,所以就托我帮忙了。”
顾天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很快又掩饰过去,大大方方地跟梁丹握了握手,说:“梁丹同志你好,辛苦你走这一趟了,非常感谢。”
“嗐,你太客气了,其实我也只是顺路,我朋友也是今天的火车到这里,我来接她呢。”
梁丹一边说着,一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顾天泽,“喏,这是潇潇托我带给你的。”
顾天泽接过信封:“谢谢。”
信封上的字龙飞凤舞,是他熟悉的字迹,当初他曾经手把手地教过她的。
顾天泽摸着那几个字,心想:她是在躲他么托个人来帮忙,既能解决他的“困难”,又能避免见面。
她是知道了吧知道他对她的心思。
三月三十八日晚上七点,光州军区,野训训前会议散会后,军官们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重锋仍是走最后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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