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嫌弃道:“惠比寿大人,你能够承诺,自己没有做过任何有违神明荣光,让七福神的名声蒙尘的事情吗?”
“惠比寿大人怎么可能会!”
截弥登即抢白道,又因为自己的逾越而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严弥——好在,道司大人这一次没有指责自己,想必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我能。”
年幼的惠比寿看向鬼灯,郑重地许下承诺:“神明不会做出背离自己神性的行为,所以我今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人类变得更加幸福而努力。”
惠比寿的目光澄澈,允诺也相当爽快,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鬼灯是审判亡者的好手,对于心里有鬼的家伙这几千年来几乎是一看一个准,如今的惠比寿似乎真的是下定了决心要践行他所说的话,眉心一片澄澈雪亮,似是问心无愧。
这条调查的线索,似乎又断在了这里,但筒弥竟然是那个夜斗神的神器这一点,让他不由得心生疑虑。还有这家伙对于静江过于明显的恶意也非常值得再细细调查……鬼灯转身,向身后挥了挥手拒绝了严弥打算送行的动作,径直离开了惠比寿的宅邸。
……
丰苇原中国,一个青年的院落当中,突然迸发出了灼目的白光。
从这光芒之中,一位衣衫残破,浑身带伤的少女咬着嘴唇默不吭声地跌落出来,在地面上踉跄了一步,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阿绯!”
夜斗神推门而出,此时的他已然褪去了曾经脸颊上的婴儿肥,彻底展露出属于少年人的清隽面貌来。
他伸出手,将倒在地上的少女揽入怀中。
“没关系的喔,夜斗。”
似乎是终于回到了家人身边才能够放松一般,阿绯的表情当中终于多了些温度:“这一次,父亲大人他也预料到了。他不是都告诉过你,我近来如果突然被惠比寿呼唤名字,就让你掐着时间将我召唤回来了嘛。”
“那混蛋……!”
夜斗咬牙,对于面前的这位神器少女,虽说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是毕竟也是几百年来休戚与共的同伴,看到对方伤成这个样子,又是因为那个男人……
“夜斗,一切都是很顺利的。”
少女伸手抚摸上夜斗的面庞,仿佛自己的一身伤痕都置若无物:“虽然惠比寿已经换代了,但是那位严弥阁下一定会帮助他重新拿起黄泉之语。如果是惠比寿那个级别的神明的话,哪怕是经历千百次的换代,也一定能够支撑起黄泉之语的侵蚀的。”
“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啊!”
夜斗轻轻给少女的脚踝上缠上绷带,神器对于伤痕的恢复程度和地狱当中遭受刑讯的亡者不相上下,只要做好伤口的固定,哪怕伤至如此,也能够在几天之内恢复如初:“那家伙明明就是算计好的!他肯定是知道你一旦被召请到高天原去就会激怒那个黑面神,还一定要让你这么做……能够做出这么惨忍的判断来,你还要称呼那个混蛋一声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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