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已经习惯了“嫌弃式教育”,结过那本陈年老笔记:“师父你呢?接下来又打算去什么地方?”
“和你师叔到处走走。”
谢云流干脆连掌门俩字儿都省了:“别的什么地方,海的对岸,没人踏足过的仙山洞府,向北去一望无际的雪原,总而言之到处走走,具体去哪都行。”
反正现在能够同时打得过谢云流和李忘生的存在,哪怕是妖怪里都凤毛麟角,只要愿意,他大可以在这世上横着走。
三途河的岔路口分别流向华夏和东瀛的地狱,静江与洛风就此道别。
“以后有空过来出公差?”
自家师兄眨了眨眼:“我记得你出差的机会还蛮多的。”
静江点点头:“我尽量,不过最近的话……”
她仍旧还对鬼灯口中的神隐与一闪而过的神器耿耿于怀:“应该还有些别的事想要了解。”
“记得练剑。”
谢云流皱眉:“人一死很多东西就被固化了,哪怕不走轮回转世的正常流程也会变成本质上和妖怪差不多的东西,但是只要还活着就有足够的进步空间。底子烂就得多练习,想些有的没的也得功夫到家才行。”
静江仍是点点头。
比良坂的出口处,白发道袍却也步履匆匆的两人很快离去,只留下最后的几句简短对话。
“……谁教出来的这个没个表情的样儿,我看像你!你以前就她现在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
“……我教的。”
“啧,我就知道。”
“还有洛风。”
“他是我大徒弟帮我带弟子应该的!”
“也是。你东瀛那些弟子怎么样了?”
“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概死了?”
“……”
数年后,八寒地狱。
纯阳气场坐忘无我环绕周身,足矣抵御八寒地狱极地冰原一般的温度。大部分的亡者都冻得结结实实,几只外籍狱卒北极熊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
八寒地狱的狱卒从暖屋里翻出几个煎蛋卷来,照惯例爬上本地最高的一座冰山。
山顶不大的一方冰原上,有人迎风练剑。周围的冰面被剑锋削出细碎的冰花来,风一吹就会滑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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