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神色迟疑了片刻:“和我家乡的音乐,有些不同。”
远离故土之后,整片中原大陆都成了家乡。无论是边塞的羌笛还是七秀坊涓涓流淌的琵琶和笙箫,演绎得都是截然不同的行曲风格。
这个问题,在许多年后了解到了二十四个大小调的区别之后得到解答,而对如今的静江而言,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两个人并排而坐,兆麻双手交叠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坐得笔直,静江虽然同样板板正正但总忍不住想要去摸剑。
“哎呀,是人类。”
清澈的声音在两人背后传来。
静江和兆麻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名头戴天冠的白衣少女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其表现出的年龄看上去,也就比静江年幼一两岁的样子。
但能够待在高天原的人显然不能以普通的标准来衡量,静江如此,面前不知名的姑娘亦如此。
“亡者?!”
这是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这样的装束和地狱里排队等待审判的亡者实在是太像,因此静江翻身站起来就想拿剑,随后她意识到高天原不可能贸然出现人类亡者的灵魂,又警惕地将剑按了回去。
转瞬之间内力流转,镇山河的剑诀就在指尖呼之欲出。
“静江小姐您别紧张。”
看着一瞬间进入逮捕亡者工作状态的静江,兆麻有些哭笑不得:“只不过服装和地狱里的亡者有些相像而已,她是神器。”
“诶?”
静江愕然。在场的神器不说穿着正式场合的礼服,也都好歹和活着的人类同一打扮,可是这姑娘的穿着看上去简直熟悉得就像从地狱亡者的排队队列当中直接扒拉出来的一样。
“你是哪位神明的的神器?”
兆麻弯下腰放轻声音循循善诱,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问“你是谁家小孩”。
“那你呢?”
头带天冠的少女歪过头,模样粉雕玉琢让人看了就想捂心口:“你又是谁家的神器?”
兆麻脾气好,遭到反问也不恼,好声好气地说,自家主神是七福神之一的吡沙门天。
“那你呢,人类小姐。”
神器露出笑容来,有些苍白的手腕搭在静江的手臂上,不知道是不是神器和活人体温有不同,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静江恍惚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些发凉:“你又是来自哪里的呢?”
“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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