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用眼神跟孟均示意,偏偏这少年郎也是个倔性子,用清泠的声线不紧不慢地答道,“齐公子放心,我自会好好谢过李世女。孟府亦是书香门第,家中虽无主夫,却也明白知恩报恩的道理。”
“早前若非公子马车无眼,冲撞了韩夫侍,想必我孟家的礼数早就周全。”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过错。”齐昀微微一滞,没料到这平日里看起来文静的少年郎,竟这般口齿利落。
他嗤笑了几声,“都说关心则乱,我也是太过担心阮棠,要是府上夫侍伤得严重,孟公子只管开口,我齐府旁的没有,这治病的银子还是花得起。”
“这倒不必劳烦齐公子费心。”郎君肃容,略扬起下巴道,“公子若是真觉得不妥,孟府大门就在肃清王府隔壁,赔礼道歉也用不了公子多少工夫。”
一旁的桑慎听了暗暗称赞,孟均这话说得漂亮,既讽刺了齐昀没事就寻去肃清王府,又贬他不知礼数。
偏偏这一番话下来,齐昀还不好反驳。他眉眼一乐,静静瞧着涨红了脸的齐大公子。
“我说大殿里怎么空阔了许多,原来诸位在这。”缓步而来的林鹤唇角含笑,摇着折扇上前。
他一早便站在了古树后,将齐孟二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这会轮到齐昀吃瘪,他自是不会错过这大好时机。
林鹤颇有兴致地看向正收着油纸包的孟均,鼻尖微嗅,含笑道,“孟公子,我尚有个不情之请。”
小郎君眉眼一跳,有些拘束地点头,“林公子请讲。”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我今早来得匆忙,如今肚内空空——”他用折扇抵在自己腰腹,不好意思道,“不知你那里可还有垫肚的包子?”
“......”
孟均一呆,倒不是他舍不得这包子,可这是她特意送来的,他还想留着慢慢吃呢。
现在桑慎拿走了两个,油纸包里仅剩最后两个,要是都被林鹤拿走。
小郎君眉眼一耷拉,心头莫名的有些委屈。可他们同是来宫中习舞的男郎,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瞧着旁人饿肚子。
孟均暗暗叹了口气,不甚情愿的递过油纸包,尚有热气的肉包子汁美皮薄,林鹤只吃了一口便连连夸赞。
被晾在一旁的齐昀冷冷扫了眼站在一处的三人,恼得拂袖而去。
这一日练舞,累得孟均腿肚子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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