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的声音都有些哽咽,鼓着腮帮子,认认真真吹过她的鬓间、额头,一点都不马虎敷衍。
李阮棠见不得他伤心,忙苍白着脸,点了点他的唇,打趣道,“傻啾啾,这里不疼了?”
“嗳?”小郎君一愣,实诚地摇摇头,“不疼,我还能帮妻主再吹吹止痛的。”
“......”李阮棠默了片刻,伸手拥住她那傻乎乎的小夫郎。
月下清辉,映出一地斑驳。四周寂静,除了守夜的未丹,隐隐有呼噜声此起彼伏。
“妻主。”孟均到底放心不下,从她怀里抬起头,问得谨慎,“你还疼不疼呀?”
“好多了。”李阮棠将人搂紧了些,怀里的小郎君脸上一红,只觉得自己嵌入了一朵云中,柔软又暖和。
他心猿意马地望着她的唇出神。刚刚李阮棠突然头痛,到底是因为那个奇毒还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啊?
可无论怎样,今夜或许便是他最后的机会。
小郎君思来想去,手指才攀上她的肩头,不等他怯怯地问出声。
四目相对,薄唇上便极快地略过一方温热,又轻又痒。
李阮棠耳尖还红着,脑海也尚未恢复清明。却寻着本能,趁着啾啾还未反应过来,低眉又贴上了他。
待那根弦又紧紧绷起,李阮棠已经确定,她定然是中了些不入流的招。那双杏眸里渐渐涌出几丝阴鸷,窝在怀里的小郎君还懵着,瞧见她神情不对,心下犹疑,忙悄悄问道,“妻主,你这会还难受吗?”
李阮棠点头,没有瞒他。
不对啊,小郎君皱眉,她们都贴了好几回,按理说李阮棠的毒应该会减轻才是。
难不成是他解毒的方式不对?
他想得出神,那清俊的容颜,如同月中仙,被清辉柔光一衬,越发脱离俗世。
李阮棠低眉看了半晌,心头一阵恍惚,只模模糊糊蹦出三个字,勾魂郎。
过去在军中,她身侧也有些成过家的将领在闲暇时讲过些荤话,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三字。
郎艳独绝,只他一笑,一招手,便能勾得人七荤八素,不知东西,故名勾魂郎。
早前李阮棠不以为意,只道她们定力不足。可眼下她却有些明白,那一份情不自禁到底是如何的难以自持。
夜已深,窝在怀里的人显然困乏了不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李阮棠顿了顿,声音轻轻地,落在了小郎君耳边,“啾啾,若是以后肃清王府无难,你可愿意——”
之后的几字,她说得极低,犹如片片羽毛拂过孟均的耳尖,带来浅浅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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