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艺不行,编在柳条里面的小花颜色倒是选的极妙,小郎君看得耳尖一红,唇角刚刚扬起个弧度,又生生抑住。
不行,他可不能被收买,今可得好好说说李阮棠才行,不然日后她又带伤出去怎么办。
况且有伤本就该好好养着,再不济,也得带着他一块出去,这样在这山野之中也好有个照应。
孟均将目光从花环上收回,“妻主,今——”
虽说胡三娘再三保证这招有效,但李阮棠瞧着自家小夫郎,也不太像欢喜的模样。
尤其这会啾啾还皱着眉,李阮棠想起白日小郎君恹恹坐在灶房前的情形,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不等小郎君说完,她忙点头道,“今中午的事,是我不知好歹。”
啾啾一心为她,又不曾吃过苦。想不到这其中艰辛,本就是常事。
而且小郎君面薄心软,又与阿宁处得不错。她那么说,无疑是给了他一盆凉水,虽叫人清醒,却也冷了心窝。
小郎君这般护着自己,她身为妻主,自然要珍惜这份心意。
是以李阮棠认错认得十分自然,并未有半分为难。
“妻主......”
孟均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没有听错吧。李阮棠竟是与他在道歉?!
小郎君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他踮起脚,伸手摸了摸李阮棠的额头。
没发热。
孟均被惊得缓不过神来。
要知大晋之中,女子为尊,便是他娘,也不曾因为言语小事,矮下身段哄过爹。
他怔怔地瞧着李阮棠将手中的花环递来,许是夜色太凉,月光脉脉。
明明面前的姑娘脸色还十分苍白,偏小郎君瞧得心口一热。
那双含笑的杏眸好看,秀挺的鼻尖也好看,还有......
打量的目色落她的唇角,孟均面上发烫,低下脑袋。其实李阮棠不比魏姐姐差,甚至于比起魏姐姐还要好看几分。
不过,也就只好看那么一丢丢。而且还是在她不冷着脸的时候。
孟均偏过脸,暗暗吸了口气,这可不是他三心二意,要是京都里那些男郎瞧见李阮棠此刻的神情,指不定也会被迷得心绪纷飞。
而且她还编了花环!
小郎君心下乱做一团,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啾啾。”李阮棠嗓音柔和,“剩下的话,我们一会回屋再说,这会先去吃饭吧,莫让人等急了。”
胡三娘和周夫郎在田地劳作一日,不好叫她们多等。
孟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不帮他戴花环了么?
小郎君抿着唇偷瞄了她一眼,快走到堂屋时,孟均脚下一顿,拿着花环哒哒哒哒先回了她们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