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否认:“我堂堂京城警校出身,还不至于沦落到为这些贼人卖命。”
“哦?”夏菱挑眉,戏谑道,“那坎桑纳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你和卢克西姆这位奸商似乎也关系不浅,他们二位,可都是E国人。”
池砚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夏菱也不着急,不过嗤了一声,将一卷绷带扔到他脸上,“你该庆幸,我目前对你这些烂俗芝麻没有兴趣,你最好把吩咐你的那位仔仔细细,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否则……”
凌厉的刀锋在阳光下闪过刺目的光痕。
夏菱轻轻抚摸刀面,啧啧赞叹:“顺手从那破烂教堂撸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工具,竟然让坎桑纳这么痴迷呢,嗯?”
池砚猛地抬头,看向那把光滑干净的刀面,瞳孔骤缩。
他眉头锁紧,陷入回忆:
“他不让我透露,那位大人只留了一句话,‘申京只要有夏菱在,一时半会乱不了’,至于他的身份,为何帮你,是警方机密,夏堂主只需要知道,这位大人,和警方是合作关系。”
他抬头,对上夏菱怀疑的视线,“毕竟当下乱世,谁不想把外来贼子赶出去,不过是都在各自出力罢了。”
夏菱收回视线,带上檀木盒就往外走,然而池砚下一句话让她顿在原地——
“我倒是可以给夏堂主透露一点点消息,”池砚收起所有杂绪,直视她的眼睛,“咸河路161号,长栎梅园。”
夏菱饶有兴趣笑道:“地址蛮耳熟。”
他停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命里有时终须有,时候到了一切自然揭晓’,若您执著于这个答案,那位托我带的话。”
“这么看来,那位大人还真是先知啊。”
夏菱微微勾唇,眼神逐渐凌厉。
真是稀奇,有史以来,第一个敢揣测她的心理的人出现了,准确度还挺高。
她眯起眸子:
“那本堂主就更要会会这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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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悠悠,萧鸣我心。”
“长声慢慢,掩面众生。”
“夜鸠啼啼,顾盼生辉……”
内井的小楼,不同前院热闹,零散的鸟雀时不时鸣唱着。
后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荷花池,与申京隆冬非常不合时宜的是,里面荷叶碧绿,娇粉的荷花满池盛开。
养在深院的小童们,穿着麻衣长衫,三三两两结伴划着细长的小船,穿梭在荷塘间,哼唱着师父教会他们的长栎小调,一边采摘莲蓬,渴了就捧几口石头缝里的甘泉,闲了饿了就偷偷挖出几颗练字,不出一秒就吐出来,扭曲着一张张被莲心吓到的苦哈哈的小脸。
廊亭下,几个女孩子在开嗓,见到夏菱走过,无一不驻足,即便没见过韫堂堂主本人,也听闻过这位大堂主的事迹,在申京这些半大的孩子眼中,夏菱就是传奇一样的存在。
第一眼,被夏菱的美貌惊艳;
第二眼,便是她手中那把微微晃动的檀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