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洞底的这位草包翠花已经化为一堆灰烬。
池砚捻捻指尖的碎屑,粉尘稀稀粒粒晶亮闪烁,放置在鼻尖,一股树脂混杂着木胶的浓烈味道直冲鼻腔,不适的眩晕感席卷全身。
“憋气。”
温热的力量顶上他的肩胛骨,柔和的江南小嗲冲走些许眩晕,暂时拉回他的理智。
夏菱也跳下来了。
“对于你的翠花,有什么发现没有?”
细碎的发丝掠过池砚脖颈,引起阵阵颤栗。
夏菱从他的脖隙探出脑袋来。
“哦呦,蝴蝶诶。”
池砚拉回乱飘的思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灰烬中,一小块布料幸存下来,上面带着水渍,两只红蓝相间的蝴蝶展翅欲飞,一只侧着,另一只被挡住大半,只露出一小截下翅。
“不过是富贵人家的花纹,有什么问题?”
池砚看了半天,皱眉道:
“你们姑娘家不都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大街上随便找个布料铺子,这样的花纹能找出不下十种。”
典型的直男思想。
夏菱白眼都快翻上天。
“听说过江南制衣没有?”
池砚挑眉:“当我们大老爷们不逛街?外边燕浦江往西,广福路上,五步一家,全国最出名的不就是他们家?”
夏菱这次没有接话。
她四下张望,沿着洞壁来来回回走了十几二十趟后,池砚终于忍不住:
“你神神鬼鬼干嘛呢?”
夏菱没有回答,继续沿着洞壁走,只不过,这次她明显放慢了脚步,由站着改为半蹲,沿着洞壁蛙跳。
又这样来回几圈后,她停在一处略微凹进去的墙角。
“你过来。”
她朝他招招手。
池砚过去蹲下。
“喏。”
一块红蜡塞进他手里。
池砚:“?”
温热柔软的力道抓起他的手腕往墙上一摁,她懒懒道:“连线画图,回顾童年。”
这才发现,墙壁上好多小红点,原来夏菱刚才来来回回是在做标记。
细看,小红点标注的位置,都有明显凹陷。
池砚没有动作,他在观察夏菱的表情,企图从上面找出这么做的原因来。
“还不快点!”
急躁的怒吼吓得他一咯噔,迅速连起线来。
这还是第一次见夏菱发脾气。
真·河东狮吼!
下一秒,夏堂主又恢复了往常一贯的悠闲散漫。
她满意地轻抚池砚的后脖颈,温温柔柔:“乖~”
池警官只觉后背阴风阵阵,汗毛倒立,鸡皮疙瘩爬得满头皮发麻,手中上动作愈加迅速。
很快,连线完成。
“仔细瞧瞧你画出了个啥。”
夏菱抱臂懒懒倚在洞壁上,活像个没骨头的。
池砚环顾四周,瞳孔骤缩!
双蝶展翅欲飞,一只侧着,另一只被挡住,只露出下半对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