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与棉白瞬间焦化在火焰中。
翠花下半张脸被汩汩而出的血液糊住,已经分不清轮廓的模样。
血色与污脏混作一团,滴下的血珠即将触碰地板。
阿冲和小胡子不知何时,已经各拿了一只小盆接着。
血水流进铜盆,翠花周身的地面,一如既往干净整洁。
与之形成明暗对比的,是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的明艳身影。
一身红鲤戏珠旗袍,秀气可爱的玛瑙耳环轻轻晃着,偶尔擦过白皙的耳后根,更加衬得她皮肤晶透。
夏菱看上去心情不错,眼尾悠悠上挑,语气轻快:
“不会说话,多余的装饰物不要也罢。”
“你怎么能?!”
池砚不敢置信,拳头捏得死紧,青筋暴涨,一个好端端的人就在他眼前被废了!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警察当得真窝囊,愧对自己这只肩章!
池砚气得腮帮子通红,水润的眸子里有种被什么欺骗的情绪。
嘴角下垂,昭示出不怎么好的心情。
好看得眉挤在一块,硬生生憋出一丝可怜样儿。
夏菱扑哧一声笑出来,愣是把池砚羞得怒气横生。
羞愤之下,他将手|枪对准了夏菱。
还未来得及上膛,就被一硬物打上,手一阵麻疼,枪掉落在地。
池砚这才看清打中他的,竟然是一只汤匙,上一秒还在夏菱手里搅拌茶水。
而罪魁祸首头也不抬,悠哉悠哉继续吹凉茶水,细细抿着。
“呜呜呜!”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被七号铺的两个伙计从后屋揪了出来。
夏菱放下茶杯,踱步至他面前,细高跟踹上男人膝盖,他顿时扑通跪下。
嘶啦!
男人脸上那层皮被夏菱蛮力撕下,粘连处还扯下不少皮,红可见肉。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露了出来。
翠花却瞳孔骤缩,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男人来不及为自己哭喊,胸口就已经被匕首穿膛。
阿冲捡起匕首,仔细擦拭,放到火盆上烤。
没一会儿,他侧向夏菱,眉头紧蹙,唇线紧抿,似有委屈:
“堂主,您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被玷污了。”
“没事,回头给你再补上一份更好的。”
夏菱笑道:“这次用锻铁。”
阿冲眼睛一亮,回头继续烤匕首,这回明显心情愉悦,隐约还能听见他哼小曲儿。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门徒。
申京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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