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笑道,“这样,就算我想忘记你,也没有办法。你说是不是?”
她言语一转,满是无奈,“另外,你也要说些好话。”
虞姜说着,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转而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一日到晚,动不动就说生生死死,也不嫌晦气!”
她满脸疑惑和嫌弃,“你怎么就不说些好的?”
这话让慕容显嘴唇嗫嚅了下,却不知要说什么。
做武将的,都是刀口舔血。尤其眼下乱的很。谁也不知道今日活着的人,明日会不会就一命呜呼。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恨不得将所有的最坏的情形一股脑的和她好生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候事情发生的时候,让她措手不及。
“下定决心的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去义无反顾去做。”
“顾前瞻后,畏首畏尾,那还能做什么?”
慕容显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但回过神来,他抬手就向她一礼,“是我错了。”
他认错认的干净利落,“和阮阮说的那样,我的确该当断则断。”
虞姜点点头,手掌往他头上拍了两下,“孺子可教。”
慕容显咧嘴一笑,“说起来,你和我到这里来,的确是吃了大苦,连家中姊妹出嫁都不能去送送。”
她这一出来就是连着几年都回不去,舅家的许多事都照顾不到,一封信从洛阳送过来,就算最快也差不多小半个月过去了。
家里明容和光容在她离开洛阳之后,也陆续有了门当户对的夫家,消息送到她这里来,已经是好久过去了,路途遥远,现如今又有战乱,家书想要送过来,难上加难。
回头婚礼她也是赶不上了,更谈不上送一送明容和光容。只能让人好好送一份礼以表心意。
虞姜面上露出些许怅惘,“可也没有办法。”
慕容显莫名有些高兴,虽然虞姜口里没说,他就当做在她心里,自己比那些姊妹重要。
“我已经让人送去贺礼了,也算是弥补。”慕容显出手大方,“我想两位小娘子也应当能体谅我们的为难。”
虞姜扯了扯唇角,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慕容显原本有些雀跃的心,也跟着一块小心翼翼起来。
过了两日,婢女从外面抱了一只兔子过来,兔子生的通体灰色,眼睛也是黑色。
婢女说是外面的士兵送来的,给夫人作伴解闷。
慕容显忙的脚不沾地,偶尔遇上紧急军情,半个月不见人影也是平常。干脆让人送来一只兔子给她作伴,等到大了还能做烤肉。
虞姜见着婢女抱着的那只兔子,叫人放下来,这里开春晚,半年的时候都是冰天雪地死气沉沉的,来了这么一个小东西,顿时穹庐里都有了些生机。婢女采来了些嫩绿的青草喂兔子,虞姜也拿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