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左林见陆岺谦虚询问,那是得意极了,“那是自然!她与玉儿一样,寅初起,然后一起给我先夫人上香,一起诵经。自打玉儿十三岁那年知道鸡鸣时分乃是寅初后,这些年,天天都是如此,从未……”
“岳父,您可真会吹牛。”
陆岺阴阳怪气地道:“娘子关宫里和大理寺时早不早起,您怎么知道?”
“我,我!”
被陆岺这一问,左林直接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你这是挑刺!那个自然不能早起请安了!我是说大多时……”
“那就不能用‘天天’这个词。”
陆岺轻哼了声,“玉玉说过,说话夸大其词最要不得。岳父,您可不能坏了娘子名声啊。”
“你这小子!”
左玉瞪大眼,刚要发作,却听驸马在一边道:“呵,亲家公,小儿无状了。他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倒也没恶意。臭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这可是家媳的父亲,还不快赔礼?”
“哦。”
陆岺抬手,随意地拱了拱,“是小婿莽撞了,岳父恕罪!”
毫无诚意啊!
左林气半死!
果然这纨绔成了女婿后只会更碍眼!想想那年他跟自己一起去剿灭乡绅,一路上给自己受的气,左林觉得牙都痒起来了!
他呵呵一笑,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啊,老夫哪里敢啊。您毕竟是皇亲国戚,倒是我家玉儿高攀了。”
“亲家公哪里话?”
驸马笑着道:“是我家岺儿配不上您的闺女。对了,老夫近日得了些溧山的白茶,晚些让人给你送一些尝尝。”
听到驸马这样说,左林心里才舒服点。拱拱手,道:“那就多谢驸马爷了。”
驸马笑着,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又闲扯了几句后,左林也没趣了,便是各自出宫回家去了。
出了宫,陆岺道:“父亲何必对他这般客气?您听出来了吧?玉玉哪里是自己想变这样的?分明是这老头沽名钓誉,逼着儿女一起守规矩。”
“如今家媳已嫁作你为妻,你又何必跟她父亲闹不开心?左林没了官职,心里不如意,这两年行事做派越发古怪,与那些泙河边下棋的耄耋老头快差不多了,你何必计较?你跟他闹,家媳也会难做的。再者,他今日分明是来看戏的,咱们说家媳想通了,他就够气了。”
驸马冷笑着。他虽愚钝,可到底与公主做了这多年夫妻,怎可能还像年少时那般傻笨?
回到家,陆岺想想还是有些生气,便将这事跟左玉说了。他有些纳闷地道:“玉玉,我当时听了好气,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