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
李恒弯腰作揖,“是因姬君说您误信……”
“这果然是官官相护啊!”
话还未说完,便见那闭目养神半晌的姬君忽然睁开了眼,“虽说国朝有规定,有功名者、为官者入堂可不拜。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恕本君见识少,从未听过主审官还要给堂下人行礼的。”
左玉站了起来,把手搭在芙蓉手上,缓步上前,“敢问李大人,这位赵衢,赵大人跟您什么关系?是您舅爷吗?还是这位也有册封封位?不然您如何要行卑礼?”
“噗!”
堂外听堂的群众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姬君说话好损啊!不过想也来是哈!凭什么姬君得捧出册封书才能免去跪拜,而这赵大人却能得到主审官的卑礼呢?
“姬君,你莫要胡搅蛮缠!!”
听着民众的笑声,李恒怒了,“赵大人比我年长,我行个礼也属正常!”
“哦?刚刚是哪个官跟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衙门自有衙门的章程规矩来着?”
左玉望向他,“怎么?见了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就不要讲衙门的章法与规矩了吗?芙蓉,出去看看。看看这府门上挂的牌子到底是泙京府还是赵家堂?!”
“你放肆!”
赵衢呵斥道:“一未出阁的女子不好好在家绣花做女红却跑来状告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
“哈!”
左玉笑了起来,“赵大人,好大的官威!你在报纸上胡吣一通,还不许我这苦主来告状吗?芙蓉,还不出去看看?!给本君看清楚了,这里到底是大昭的泙京府还是他赵某人开的私堂!”
“就是啊!”
有人忍不住喊了起来,“你上来就将人胡乱呵斥一顿,到底是何居心?!这衙门难道是你家开的?!苦主告状还需要跟人借胆子的吗?”
“就是,就是!你身为言官,衙门传唤,半个时辰才来!府尹大人,这算不算藐视公堂?!”贺稚书在外面喊着,“我也想问问这位大人,谁给你的胆子迟来这久?按规定,除非住在城外,不然衙门传唤,必须一炷香内赶到!迟来这么久,怎不先上杀威棒?!”
“就是,就是!当官的可以不跪,但藐视公堂也不用受罚吗?!”
“我熟知大昭律!太祖厚待读书人不假,但若知法犯法要罪加一等!迟来这久,按例得行杖刑十下!”
“哦?”
左玉故作惊讶,“竟还有这规定吗?”
她看着李恒,道:“大人,大昭律真有这么规定吗?那是不能逆了国法,还请大人先行刑,以正堂上风气吧。”
李恒都傻眼了!
这,这怎么也能被人抓住把柄?外面喊话的自然是左玉的人。来之前,她就想过,自己年岁小,又是女子,这是容易被人轻视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