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齐传明昨夜刚回,又生了病,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柳纭娘一脸惊奇:“呦,爹,我这个人直,有话喜欢当面说清楚。当年的事,夫君是受害者,好好的大家公子沦落到小商户,这些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了。占了他身份的人得了便宜,如今我们认祖归宗,你还留着这个鸠占鹊巢的假货……恶心谁呢?”
“放肆!”
又有人拍了桌子怒斥,这一回是老太太。
头发几乎全白的老太太气得全身发抖:“罗氏,方才我就说过,无论万府的血脉是谁,长青都是我的孙子。论起来,你们和我们一家人根本不熟,若不是血脉相连,你们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接你们回来,是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若想借着这点关系为所欲为,你是打错了算盘!”
老太太一发怒,屋中安静得很。
柳纭娘并不害怕,眨了眨眼,看向万母,疑惑道:“这……不知情的外人,怕是要以为万长青才是老太太正经的孙子呢。”
听者有意,万母垂下眼眸,呵斥道:“罗氏,不许胡言!”
柳纭娘听得出来,万母的心已然乱了。
万父冷哼一声:“我们府中可容不得挑拨离间之人,罗氏,你好自为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万长青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仿若没有柳纭娘这个人似的。
没多久,大夫到了,给齐传明诊脉过后,重新给他配了药,而这场荒诞的请安,也终于落幕。
走出正院,喝了药的齐传明似乎好转许多,他看着柳纭娘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喝退了下人后,低声呵斥:“双云,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在齐家的时候也没有跟婆婆吵架啊,怎么到了这里就不能忍了呢?我们刚回来,大门朝哪边开都还没有摸清楚,你闹什么?”
柳纭娘漠然看着他:“你想纳妾?”
齐传明怒火冲天:“这算事吗?”他靠得更近,在柳纭娘耳边焦急道:“万府豪富,几代人的积累,库房里银子根本就数不过来。和诺大的家业比起来,那几个女人算什么事?我早跟你说过,无论我纳谁,都越不过你去!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柳纭娘扭过头,闷闷道:“我格局小,头发长见识短,我顾不上几代人的积累,我只知道,我的男人要被抢走了!”
听到这话,齐传明怒气稍减。
这个女人在万家人面前大喊大叫,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自己。他叹口气,伸手揽住妻子的肩:“你放心,我绝不负你,纳再多的女人,那也只是名义上的,我绝对不会和她们亲密。”
这话……柳纭娘听了只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