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见她愿意给过问,顿时欢喜不已,哭着道:“好几天了,姨娘没有看大夫,脸上又红又肿,昨夜更是发起了高热,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柳纭娘想了想,吩咐车夫:“去衙门,我去跟大人说一说这件事。”
车夫默默叹气,此时天色已晚,东家忙了一日,生意加上乔府的事千头万绪,此时已经满脸疲惫。不过,他也知道东家的善良,这等着救命呢,他劝也无用。
柳纭娘到了衙门不久,大人就从后衙出来,听说了此事后,即刻派大夫去了乔府。
这些日子,大人只是让衙差守着乔府,不许里面的人乱走。毕竟,事情越闹越大,有些还牵扯了里面的姨娘。可不能让她们给跑了。
那四个女人中,有一个是妾,两个是丫鬟,而其中有一位妾身未明,她不愿意卖做丫头,乔夫人又不肯松口纳她,因此,衙门那里她还是未嫁女儿之身。
说到底,那姑娘还是奔着给人做妾而去,只是进府几年,都没能达成目的。现如今,这就成了乔夫人的罪状。
手底下的妾和丫鬟她找个由头可以随意打骂教训,可普通百姓之家的女儿,凭什么要受她欺负?
大夫前去治病后,大人就命人将乔夫人带到了衙门。夫妻俩时隔两日,又在大牢中相见。
二人见面,并无夫妻之间久别重逢的温馨,反而互相憎恨。
“都怪你。”乔夫人恶狠狠道。
乔梁明也恨她:“要不是你娘家,我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真心觉得,如果不是他心里的那点心思被郡王知道,哪怕刘谷雨天天找人告状,大人也不会对他这般毫不留情。
而那几个女人,是赵家人请到郡王面前的。虽说他心里清楚,就算赵家不请,刘谷雨也不会干看着,但他就是恨。
恨不了刘谷雨,就恨面前的赵氏。
乔夫人不甘示弱:“要不是你存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哪里会有如今的灾祸?我都被你牵连了,你还怪我,乔梁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乔梁明自然是没有的。沦为阶下囚这事让他特别难受,呆在这里的每一息都是煎熬,他急切地需要发泄,当即扑过去,隔着一层栏杆与乔夫人扭打起来。
二人互相拽头发,抓挠,乔夫人力气不够大,很快就受了伤,在她的脸上被抓了一道时,她看到男人指缝间的血迹,猛然想起了那几个被刷子伤了脸的女人,顿时惊骇地尖叫起来。
看守过来,分开二人。
乔夫人只觉劫后余生,缩在角落摸着脸上的伤,恨恨瞪着隔壁的人。
“乔梁明,最开始是你跑去招惹刘谷雨,若不是你把人惹急了,她也不会像疯狗似的咬着你不放。”
乔梁明也明白,那才是一切祸事的根由,可这不是见不到人么?
他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让我见到她……”
“你待如何?”黑暗中,清悦的女子声带着淡淡的笑意传来。的的确确是属于刘谷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