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边上事不关己的柳纭娘:“二翠,你来说,这事到底妥不妥当?”
柳纭娘要怎么说?
赵家辜负了她侄女六月,她心头本就不好受。上辈子孙二翠满腹怨气,听了胡母的话后,倒不是想帮她,只是想给赵冬青添堵,便顺势说了几句不妥当。
放着定亲大半年的未婚妻不管不顾,连个交代都没有就和别的女人定了婚期,确实也不妥当嘛!
当然了,她的话压根就没人听。
好家伙,等到儿媳进门。她那日子就跟苦水里泡着似的,就没过过一天的消停日子。
赵母看了过来,眼神一片漠然。
柳纭娘随口道:“冬青的祖母还在,亲爹也在。他们都答应的亲事,我一个后娘不好多言。”
过去的那些年里,孙二翠很少说自己是后娘的话。
毕竟,这话怎么听都带着点怨气。赵母立刻就沉下了脸:“没人把你当后娘,冬青这些年对你够敬着的了。这门婚事我心里有数,六月那边,是我们赵家对不住她,等这茬忙过,我亲自上门道歉。”
胡母气急:“亲家母,那女人哪里好?”
“冬青是我孙子,我不会害他。”赵母粗暴地道:“孩子心里欢喜人家,你这个外祖母不说帮衬着,还想着拖后腿。我把话放在这儿,明天和后天,谁要是敢跟我闹事,我跟他没完。”
这话就是对着胡母说,更多的是对着柳纭娘说的。
孙二翠是个很温柔的性子,又逆来顺受惯了,哪怕不愿意这门亲事,也还是强忍欢笑帮着把媳妇迎进了门。柳纭娘可不愿意再受这委屈,当即捂着胸口:“娘,我好难受,得回去躺一会儿。那豆子就在屋中,你自去拿吧!”
胡母讶然。
赵母也挺意外:“今什么日子,你还想回去躺着。不怕人笑话吗?”
“反正我孙家已经成了笑话。”柳纭娘转身就进了孙二翠的屋子。
身后,赵母气得跳脚。
没多久,赵夏春带着妹妹从外头回来,他们是去村头借大簸箕的。村里遇上红白喜事,就需要做许多饭,而平时只能用来晾晒东西的大簸箕便多多益善。兄妹俩跑了一早上,借到了十来个。
进门后听说母亲难受,春花便悄悄溜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碗热水:“娘,你要不要看大夫?”
柳纭娘摸了摸她的脸:“不用。我就是替你六月姐姐难受。”
春花沉默下来:“娘,大哥太过分了。”
柳纭娘点了点头:“赵家这种做法不对,我要是忍了,他们还当我好欺负。你别留在家里,带着你哥去孙家。”
春花欲言又止:“这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