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武哑口无言:“我们俩……”
柳纭娘抬手止住她的话:“别说感情,你压根就没有那玩意儿,我不对你下杀手,已经是看在两个孩子的情面上,不想让他们为难。”
亲娘杀了亲爹什么的,无论对父亲的感情有多生疏,都难以接受。
潘元武听得出来,她是真地想杀了自己。
当下不敢多留,催促车夫带自己进城。
车夫一脸为难:“这位大叔,不是我小气,我将你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拿银子回家。你付不出酬劳,我……这不是为难我么?”
在妻儿的面前落魄到这个份上,潘元武只觉得格外难堪。
“我总能找着银子付车资的,不会少你一个子。”潘元武恼羞成怒,吼完了车夫,又回头吼儿子:“潘子峰,老子可没有教你不孝顺!”
潘子峰并不惧怕,坦然道:“好在你没教我东西,我要是跟你学,定然畜牲不如。”
潘元武认为这话在骂自己,顿时恼怒,张口还要说话。
柳纭娘已经不耐烦,拔出了腰间佩剑:“你以为我脾气好得很是不是?”
潘元武:“……”
他生生扭过头:“走。”
车夫磨磨蹭蹭,不愿离开,在这点时间里,潘元武想到了云彩的话,说他身边发生的事林玉兰很快就会得知。他问:“你知不知道琳琅的下落?”
柳纭娘扬眉:“她在海棠手中。”
潘元武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柳纭娘笑吟吟道:“容我提醒你一句,海棠身边围着不少厉害的人,当初子峰和我哥哥都险些着了她的道。你要是想救人……”
“我不想救人。”潘元武只是随口一问。或者说,如果李琳琅没有被人控制的话,他想去问她几句话。
柳纭娘眨了眨眼:“但是我已经以你的名义去忠义堂找人救她了。”
但凡是花楼,肯定都有靠山。否则,生意没那么好做。潘元武自己只是一个小小把头,哪里敢和花楼的幕后之人作对?
他面色大变:“你……”
“你照顾了她那么久,就再帮她最后一回嘛。”柳纭娘认真道:“再说,海棠出手对付子峰和我哥哥。他们俩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对你有恩的兄长,你帮着报报仇,难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