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不见潘元武回来。
李琳琅已经出了小月子,虽身子虚弱,但已经不用独自在屋中吃饭。听到婆子叫用犯,她立刻明白,潘元武怕是不回来用晚饭了。
今日云彩去了城里,除了料子之外,也买了不少新鲜吃食,潘元武不在,没有全部拿出,菜色也比以往要好的多。她端起碗,随口问:“他人还没有回来?”
云彩心底呵呵,并不回答。
李琳琅就知道白日两人争执的时候,这女人应该生气了,缓和了面色:“云彩姑娘,我这个人性子直,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不见识,以我的出身,哪配和姑娘计较?”云彩半真半假笑道。
李琳琅听出来了她话里的怨气,人在屋檐下,潘元武不肯接纳自己,只得放低姿态:“云彩姑娘别这么说,现如今他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我只是担忧他而已。”
云彩:“……”谁跟你是“咱们”?
她心头一怒,不过,念及潘元武对面前这女子的重视,便也懒得吵。
“武郎平日喜欢和友人喝酒,今夜都不一定回,不用等。”
这么说着,心里则期待着李琳琅得知潘元武帮她说亲时的模样。
想想就高兴,她饭都多吃了一碗。
潘元武此人还是很靠谱的,尤其他铁了心把李琳琅送走。当日回来时已是深夜,云彩起身接了人,又伺候他躺下。
以前也是这样,可今日不同,云彩满怀期待地问:“事情如何?”
潘元武浑身酒气:“有谱。当初和我一起护卫的李山头,他那个小儿子脚有些不对,练武不成,跟人学做了木匠,平时帮人打家具,手艺很巧,无论什么样的雕花他都能做得出来。我找他喝了半宿的酒……那山头,一开始还不愿意呢,后来我总算说得他答应相看。明早上,天一亮你就喊琳琅起来打扮,凭她的容貌,李小四一定不会拒绝。”
他幽幽叹口气:“林家那边彻底恼了我,好多友人都不爱搭理我,这算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的人家。 ”
但凡女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男人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云彩也一样,听着这些话,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想:如果潘元武费尽心思要照顾的那个人是自己就好了。
话说完,他沉沉睡了过去。
云彩等了半宿,酸归酸,也还是扛不住困意。
翌日早上,天刚蒙蒙亮,云彩被身边的人推醒。
潘元武催促:“赶紧的,去叫琳琅起来。记得让她打扮一下,把你的那些脂粉也给她拿过去,成不成的,就看这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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