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梅花哭着道:“我宁愿你不讲理,平时多骂我几句。也不愿意您这么怀疑我……呜呜呜……”
柳纭娘看着她哭:“你没去找李大夫?”
两人心下一惊,余梅花哭声都顿了顿:“他是大夫,您好好的。又没到配药的日子,我们找他做甚?”
柳纭娘半真半假笑道:“商量对策啊!”
孟成礼一脸严肃:“娘,你该不会认为,我们是听了李大夫的话才对你下毒的吧?”
“难道不是吗?”柳纭娘喝了两天的药,好转了许多,冷笑着道:“我这几天在床上也没白躺着,仔细回想了一下,我这边一中毒,你们送我去镇上的路上,刚好就听说来了个名医。再出名的大夫,咱们也不认识人家啊!怎么看,都应该先去找镇上的三位大夫才对。可你们俩怎么做的?”
余梅花面色难看:“娘,我们是为了你好,听说李大夫医术高明,人又善良。这才是找去的。”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可能你不知道,那天我们去得急,根本就没来得及带银子。镇上那几个大夫一个比一个狠心,万一见我们没有拿银子,不肯治你怎么办?”
孟成礼接过话头,一脸赞同:“当时你一口接一口的吐血,看起来格外骇人。如果耽搁了,哪里还有命在?我们听说李大夫善良,有时候愿意赊账,压根就没得选啊!”
“无论你们怎么解释,我都觉得你们和李大夫之间有事。”柳纭娘冷笑一声:“我自认是个通情达理的长辈,从来也没有为难过你们。若不是你们暗中勾结,我实在想不到你们对我动手的理由。”
话里话外,已经笃定了是小夫妻俩冲她下毒。
余梅花一脸愤然:“娘,是不是廖家人在你耳边胡说八道?”
事到如今,孟成礼心里也挺慌:“对啊,那些年我们都好好的。别说吵架,都没有红过脸。为何你突然就怀疑梅花……娘,我是你儿子,梅花是你儿媳,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不说这些。”柳纭娘摆了摆手:“你大舅应该明后天就会回来,我先看了大夫再说。如果真的有人投毒,我是一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哪怕下毒的人是我亲生儿子,也!不!行!”
听到这话,小夫妻俩对视一眼。
孟成礼进了屋,“砰”一声把门甩上。
余梅花叹息一声,就在院子里忙活,一直偷偷注意着柳纭娘的神情。
稍晚一些的时候,夫妻俩又悄悄出了门。柳纭娘倒是想追,可她追不动,掏了几枚铜板递给隔壁的狗娃,道:“你跟上去瞧瞧,看他们都见了什么人。”
谁家都不宽裕,一般都不会拿铜板给孩子。狗娃喜不自禁,他也学聪明了,之前帮着买药回来后被家里的爹娘揍了一顿,这一次他谁也不说,悄悄就溜了。
小半个时辰后,小夫妻俩再次回来,面色恢复如常。余梅花看到人后,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狗娃悄悄凑过来:“去见了李大夫。”
柳纭娘对此并不意外,笑着道:“你把铜板放好,别让你爹娘知道了。”
闻言,狗娃满脸欢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