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李大夫配好了药:“这是三天的药,你先熬给她喝着,三日之后我会再上门。”
余梅花也不再理会柳纭娘,一脸殷切地将人送走。
在这期间,孟成礼站在门口,背对着光,柳纭娘看不清他脸上神情,问:“成礼,你也认为这事没必要较真吗?”
孟成礼看得出来,母亲今日明显好转了许多,闻言叹息一声:“咱先治病。娘,梅花为了伺候你,地里的活都没干,家里忙着呢,您别再添乱了,成么?”
柳纭娘不说话了,再次闭上了眼。
等她再次醒来,忽然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瞧,看到端着药碗的余梅花。
柳纭娘随口问:“这药是早上的吗?”
药熬出来,有时候是喝一天的。
余梅花点了点头:“您先喝了,我得去后面拔草。”
柳纭娘接过药碗闻了闻,确定里面有自己加进去的药,这才喝下。
当日午后,夫妻俩去后院的地里拔草,趁着这点空档,柳纭娘又去了厨房把今日配的药打开增减一番,她背对着门口,刚把药包完。就听到余梅花的声音:“娘,你在做甚?”
柳纭娘头也不回:“我想帮你做晚饭。”
话落回头,看到了余梅花眼中的诧异。
她别开脸,在回过头来时,已恢复了一脸平静:“娘,您好多了吗?”
“是。”柳纭娘打了个呵欠:“没那么痛了。”
余梅花面色惊疑不定,想到什么,转身就往院子外走:“我娘刚刚托人带话,让我回去一趟来着。您别乱动,家里的事都交给我,赶紧回去歇着。”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
孟成礼从后院走出:“娘,我也去瞧瞧。”
院子里无人,柳纭娘沉吟半晌,缓缓出了门,这位邻居看到她在路上转悠,都挺欢喜。
“他婶,你这真的好转了啊!看来李大夫医术确实高明。”
更有那自觉和廖小草亲近的人,苦口婆心地劝:“李大夫把你治好了,你可不能再说人是庸医。梅花都跟我说了,人家也看不出来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那是救命恩人,你得记着人的恩情……”
柳纭娘胡乱搪塞了几句,又道:“我身子沉得很,总觉得跨不过这个坎去。梅花她好像生我的气,不愿意与我多说,我手头那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