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这些,柳纭娘心头怒气横生,这一生气,带得胸口愈发疼痛,她霍然睁开眼,只觉呼吸不畅,喘了半天,才缓了过来。
她坐起身,立刻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进门来的人正是白日里跪求大夫的年轻妇人,也是廖小草的儿媳余梅花。
余梅花看到她坐起,满脸惊喜:“娘,你醒了?”话刚问完,又扬声喊:“成礼,娘醒了,快点把我熬好的药和鸡汤粥端过来。”
外面有年轻男子应了一声:“在哪儿?”
“就这灶上温着……”说这话,人已经出了门,责备道:“你这人,能指望你什么?”
从头到尾,余梅花嗓门都挺大。左右邻居肯定都听到了。
没多久,余梅花去而复返,端着两个碗进来。笑呵呵道:“娘,你再难受你先把汤喝了,肚子里有了底儿,咱们再喝药。”
柳纭娘沉默不言,接过那碗鸡汤趁热喝完,好奇问:“你今儿这么大方?”
“娘,看您这话说的。”余梅花将鸡汤碗接过去,又将药送到她手边:“您病了,就该吃点好的补身子。从今儿起,你别想太多,就安心在家里养病。别的活都有我呢,我也不走远,有事就喊,我一定过来。”
柳纭娘垂下眼眸,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又转瞬即逝。
上辈子,廖小草临死之前,说有人都在夸余梅花孝顺,廖小草是听一次气一次。这么说吧,她纯粹一半是病死,一半是气死的。
柳纭娘将药碗放到唇边闻了闻,确实是解毒的,她再次喝了。
余梅花贴心地将碗接过:“您喝完了就睡会儿……”
话音未落,外面院子门被人推开,又一个大嗓门扬声道:“亲家母,听说你醒了?”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正是余梅花的亲娘。她一脸爽朗模样:“我还在家里呢,就听到梅花的声音。我已经细细问过,大夫说,只要你能熬过这几天,一定会好。”
柳纭娘靠在床头,闭上眼道:“吵!”
余母面色微变:“亲家母,我好心好意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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