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施临还是没睁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
看着他这副愉悦的神情,柳纭娘心里明白,他应该是猜到了真相。
“是贤王妃,对么?”
这一回,齐施临没有回答,呼吸渐渐轻浅,彻底睡了过去。
他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院子里的板子声此起彼伏,若是挨打的人被堵了嘴,怕是要嚎得跟杀猪似的。
见他醒了,柳纭娘看着窗外:“兴许真的会被你娘查出来。”
齐施临沉默听着,道:“你去把我娘叫起来。”
柳纭娘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飞快起身,到了国公夫人身边,急切道:“夫君要见您。”
那种语气和神情,好像屋中人下一瞬就要断气了似的。
国公夫人来不及多想,几步奔进了门,看到床上面色稍微好转了一些的儿子,顿时放下心来,瞪了一眼身后的儿媳,这才上前问:“有事吗?”
柳纭娘站到了屏风旁,光明正大地偷听。
“娘,别查了。”齐施临叹息一声:“到底是家事,闹大了只会让人笑话。”
这话说服不了国公夫人。她板着脸:“你中了这么深的毒,能不能解都不一定,我没你那么大度。”
齐施临苦笑:“娘,我已经这样了,查不查出来结果都一样。周太医不是说,我没有性命之忧么?”
无论是哪个大夫,但凡病情严重,都不会告诉病人本身。他对着齐施临说得轻巧,冲着国公夫人时一脸慎重,各种后果都说了。
所以,现在的情形是,齐施临觉得自己一定能好,国公夫人却明白儿子不一定能顺利解毒。就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也会落下暗疾。
一个没有能力的国公,早晚会带着全府衰落。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是国公府世子,我绝不允许有人对你动手。”
语罢,再不愿意跟儿子多聊,起身就走:“你好好歇着,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柳纭娘缓步进门,满脸幸灾乐祸:“哦豁!”
引得齐施临狠狠瞪了过来。
柳纭娘一点都不怕他,掏出帕子给他擦脸,手渐渐往下落在了他的喉间。忽然一用力,就像是曾经他掐她那般,掐住了他的脖颈。
齐施临满脸不可置信,因为脖颈被掐住,苍白的脸色渐渐泛起红晕。
柳纭娘偏着头,赞道:“真好看。”又一脸恍然:“难怪你喜欢掐我,这种感觉真美妙啊!”
她缓缓取下刚刚才插在发髻上的簪子,掀开他的衣领,在他胸口上用力一划。
簪子锋利,瞬间冒出了串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