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直接把人拽到了女儿的床前:“人来了!”她自然是不走的,就抱臂站在一旁。
钱小喜皱了皱眉:“娘,你出去。”
钱母冷哼:“我不走,老娘出去,你又要被欺负。”
这话引起了孙母的不满:“什么叫欺负?还又?”她不依不饶:“我平时都没见小喜,偶尔见了也是面子情。我哪欺负她了?”
钱母别开眼:“有没有欺负,大家心知肚明。”
“我不明。”孙母咄咄逼人:“你倒是说说清楚,孙家最讲道理,我说话嗓门也不大,哪里欺负人了?”
钱母说不过,气急败坏:“钱小喜,人家就差指着你娘的鼻子骂了,你是瞎的吗?”
“你们别吵了。”钱小喜精神不济,说话也有气无力。事实上,她刚才已经阻止过两回,可情绪激动的二人根本就没听见她的话。
其实,看到孙母这样的态度,她心头也难免生起了几份怨气,自己为孙明槐付出那么多,到头来他娘对着自己家人却这样不客气。之前她还没为汪家付出多少,姜芦花对着钱家处处客气,处处忍让,相比之下,孙母这也太不对了。
她心头不高兴,语气里就带了一些:“大娘,欠没欠,你跟我娘说了都不算,得孙明槐自己说。我受伤到现在,他连面都没露,现在我被汪家赶出来了,他也没有传来只言片语,今日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问一问他,汪家让我还银子这件事情,他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孙母心底一沉,面色铁青。钱小喜既然敢这么说,那两人之间不只有事,还有银钱上的牵扯。最要紧的是,钱小喜这话里话外,一副要拉儿子下水的架势,着实不妙。
钱母脸色黑如锅底,失声问:“合着那么多银子,你都给了孙明槐?”
也不全是。钱小喜自己也买了不少小玩意,偶尔去镇上打打牙祭……当然了,当着孙母的面,就没必要说的这么清楚了。
见钱小喜默认,孙母心头开始慌了。
那可是五十多两……她脑中一片空白,追问道:“五十几两?”
五十一和五十九都大不相同!
话出口,她瞬间就后悔了,当下要紧的是不承认,问这些做甚?
钱母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要紧,当即紧紧盯着女儿。
钱小喜动了动唇,嗫嚅道:“好像是五十八两多。”
两人心底又是一沉,孙母这一回学机灵了,不再开口。钱母沉不住气,追问:“总不可能这么远给你送铜板吧?”
钱小喜对上母亲的目光,心里害怕,又不能不答,小声道:“是……是一枚银镯。”
钱母疯了,扑上去捶打女儿:“你个蠢货。这么多银子放自己兜里不好么,你为何要拿去送给别人?汪海哪里不好,你为何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钱小喜躲不开,忙不迭尖叫,又解释:“我哪里知道他会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