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一瞬间都不敢认:“秋宁,你在做饭?”
李秋宁头也不抬:“奶说了,想要吃饭就得干活。对了,从今往后你们不用管我,我跟着奶奶吃。”
胡氏:“……”
这倒是件好事。
李老大冷哼一声:“娘,这丫头脾气倔得很,也不知道感恩,非说我害她。你你要是护着她,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对。”
在胡氏看来,无论女儿对不对,不在家里吃饭就是件好事。她扯了一把身侧的男人:“少说两句,秋宁脾气大,难道你真要把她赶出去才满意?”
说着,又压低声音:“跟着娘吃,比家里吃得好。”
李老大冷笑道:“喂得再好,都是喂了狗。”
虽说还是嘲讽,却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从那天起,李秋宁领着底下一群孩子吃饭,她不去山上开荒,却也没有闲着。得空就绣花,偶尔也会去林子里转一转。
关于她那个神乎其神的预感,李家人都听说了,面上没问,但私底下都按戳戳注意着她的动作,尤其注意她的那些木盆。可惜,除了一开始搬回来的那株,她再没有挖药材回来。
二房三房还好,占不到什么便宜,小杨氏拿到一两银子后,就再没得到过好处。对于胡氏夫妻俩来说,就特别难以接受。
哪怕他们没有拿到过女儿的银子,但只要这银子在李秋宁手中,那就是他们夫妻所有。如今李秋宁不再挖药,岂不是表明家里银子就那么多?
胡氏想问女儿,但一直没找着机会。
实在是女儿对她隔阂很深,压根不愿意好好说话。
无论李家众人关系如何,外人眼中,李老大夫妻俩特别有福气。手握几十两银子,这辈子躺着都花不完,格外让人羡慕。
所以,看到夫妻俩都是夸赞最多。李老大本身爱吹牛,又爱喝酒,随着天气变冷,去地里干活的人越来越少,找他喝酒的人就多了起来。
这一日傍晚,李老大醉醺醺地从外面进来,走路都踉跄着,根本站不稳。胡氏见了,气道:“天天喝,怎么没有醉死你?”
一边责备,一边上前去扶人。
李老大靠在她身上,眼神迷蒙地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秋宁呢?”
“早睡了。”胡氏没好气道:“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也早睡了。”
李老大像是随口一问,倒上床后晨晨睡醒。
翌日早上,柳纭娘还没起身,听到外头父女俩又吵了起来。她站在窗前,见李老大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我是你爹,我不会害你,我又不占你的便宜,铺子买来放在你自己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