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辜?”柳纭娘嘲讽道:“你这眼睛瞎了吧?”
老太太大怒:“满月,别胡说八道!”
“我也不愿费这唇舌,不是你非要在我面前夸她么?”柳纭娘盯着母子俩:“我嫁入葛家这么多年,从不认为自己比她差。你们少拿她跟我比,就她那品性,她不配!”
说着,关上了窗。
傍晚,姐弟俩回来,都挺兴奋。
老太太从中午就看得出来儿媳没有要做饭的意思,所以特意买了菜提前回来做饭,桌上气氛凝滞,每个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无论老太太如何含沙射影或是直接挑明,柳纭娘是不干活的,她念任她念,反正柳纭娘岿然不动。
一转眼,到了寿宴的前一日。
柳纭娘和往常一般躺上床睡觉,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有人拨动窗户。天气炎热,她没有栓窗,侧头就看到窗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这会儿正试图翻进来。
观那动作和身形,明显是葛根。她没动弹,饶有兴致地看着。
葛根翻了进来,往床上摸,确切地说,是翻动她白日穿的衣衫。
“你找什么?”
黑暗中乍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葛根身子一抖,被发现了,想要拿到玉佩几乎不可能,他干脆放弃偷拿的想法,掏出火折子点亮烛火,大马金刀往床前一坐,打算好好与妻子深谈一番。
柳纭娘率先开口,嘲讽道:“葛根,你愈发出息,都学会偷了。你膝下三个孩子,这算是给他们做了个好榜样?”
葛根一脸不赞同:“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说偷也太难听了。再说,若不是你不答应,我至于半夜摸进来么?”
柳纭娘气笑了:“葛根,你这脸皮可真厚,大概就跟那老母猪肉一样,煮都煮不熟。”
“满月!”葛根语气加重:“这玉佩送出去,松雨不会让我们吃亏的。两个月后,母亲过寿。她肯定会还回来。”
又缓和了语气哄:“我知道你那个玉佩是传世的东西,要给女儿一代代往下传。这样吧,那套鎏金首饰同样难得,我拿那个跟你换。”
他摊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就体谅体谅我。”
柳纭娘侧头看他:“鎏金又不是真金,压根卖不掉,谁拿着就砸谁手里,合着严松雨送的东西就那么好,配换我这值十几两的玉佩?那种破玩意儿,你怎么好意思跟我开这种口?”
明日就是寿宴,今夜是一定要拿到玉佩的,葛根妥协:“往后我再弥补你还不行么?”
“不需要。”柳纭娘朝他伸出了手:“既然你铁了心要花那么多银子备礼物,那我之前说的话就该兑现。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在你家辛苦这十几年,就算是长工,也该积攒了一笔不小的工钱。先把我的工钱发给我,明日你贺寿回来,咱们就商量一拍两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