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英心下叹息,又生出一丝暖意。在这个世上,也有人为他费心尽力,不求回报。
马车里传来一声轻咳,是他醒了。桓渠勒住马绳,让马逐渐慢下来。
等明显感到车帘后有人靠近时,他道:“宗使到底底子好,受这么重的伤,一小会儿就醒了”。
顾巧巧被按了昏睡穴,宗英回身替她搭上血迹斑斑的毯子:“桓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桓渠笑笑:“什么暗话?宗使说话我听不懂”。
宗英埋头咳嗽一声,用袖口掩去嘴角血迹:“放她下车”。
桓渠不急着拒绝或是答应,却问:“她是谁?”
“我给你练七星竿的秘谱”。
桓渠眼眸一抬,压制不住的震惊,在绝路门大家私底下都传七星竿算是掌门信物,当初白头把他传给宗英,底下人一片哗然。
现在,他要给自己修炼七星竿的秘籍?
听着,倒对车里这个见过两次面的小丫头好奇愈浓。
顾巧巧在睡梦中对自己被安排一无所知,晚上在一家农户里醒来。
宗英坐在床边,身上披了厚厚的外袍。
顾巧巧一屁股坐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师父”。
宗英抬手示意她不用下床,一边长话短说:“明日一早我和桓渠就要启程离开,你呆在这里等姜学君,和他汇合后有人送你们去下一个地方”。
说着,他把膝盖上的书递给顾巧巧和一个盒子:“这是接下来你每日要做的事,药得按时服用”。
顾巧巧收好药盒子,才慢吞吞拿过书,大致翻了一下,都是挑水砍柴之类琐事。
她不甚在意地合上书,反问:“这次师父不再像以前一样,悄悄的走,还当面嘱咐两句”。
宗英窒了一下,刚欲说两句缓和一下,顾巧巧又追命似地抛出下一个问题:“我并没有失忆,哥哥,你为什么要和杀父仇人为伍?”
宗英抬手捂住胸口,感受着它越发急促的跳动,嘴上确是十分的缓慢:“巧巧,顾大将军并非我的亲生父亲”。
顾巧巧面容顿时凝固,眼神逐渐惊慌。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呢!
她的心逐渐慌乱起来,她是作者,怎么不知道宗英不是自己的亲哥哥。
她往后缩了缩,浑身戒备起来,面前这个宗英是什么时候冒名顶替的???
她一直以来毫不知情还如此相信他?
可是,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