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英一把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姜学君在哪里?”
图沙尔一张脸涨红不堪,眼球也逐渐布满红血丝,就那样狰狞地盯着宗英,喉咙里“呜呜咽咽”不成语句。
宗英将他脑袋按下去,在冰凉的地上按压住,不准他动。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时顾巧巧服用迷幻丸后,湿润无助的眼神。
图沙尔的意志一点点被摧毁,宗英却嫌太慢,他累了。
他一把抓起图沙尔的脸,粗鲁扒开图沙尔的耳后根,露出一只双头鸟的图案来。
“听闻塞外的寒族崇尚一种蛮蛮鸟,传说它们有双头,但只有一只翅膀,一只眼睛,必须两只并在一起才能够翱翔,见则天下大水”。
宗英食指勾勒着蛮蛮鸟的轮廓,像是在描绘一幅山水画卷般,轻柔仔细,指下的图沙尔却止不住颤抖如筛,伸手要去护耳后图腾。
蛮蛮鸟是他的印记,一旦被抹去,他将永远无法回到寒族。
虽然他是被族人驱逐抛弃的,一直也在等可以耀武扬威回去的一日,他的母亲还在等他。
正想着,锋利的刀刃就比到蛮蛮鸟上。
“……别”。图沙尔哆嗦着,身体完全蜷缩。
宗英侧眼瞧他,和姜学君差不多的年岁,怎会如此忍得?
刀锋剜进皮肉,血立即冒出来。
图沙尔压抑着撕扯声:“…我师父…”。
刀刃更进血肉一分。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宗英换了只手握刀:“如若不说,我会挖了这只鸟,再把你的手脚剁掉,扔回寒族”。
“你这样的人,会有人真心对你么”,图沙尔紧紧绷着脸,极力想按住心底的恐惧。他进鹰教以来,虽然尽量让自己习惯杀手身上那种近乎绝望的冷漠,仍然保有一丝温情,比如对寒族,还有他的师父乌弥。
宗英好笑一声:“你身在鹰教,为什么还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话音刚落,他眼底的耐心消磨殆尽,挑起刀尖锋,正待剜下去。
门突然被推开。
门口照耀着冷月的光辉,投下一道细细的身影。
二人抬头看去。
是顾巧巧。
“告诉我,我阿弟在哪里,我可以帮你”。
图沙尔张着嘴,大口呼气,然后攒劲,脑袋出其不意往地上磕去,带着解脱的决绝。
宗英掌背覆地,在图沙尔脑袋上做了个缓冲,指骨被叩得“喀喀”作响。
图沙尔见死无望,背过身去,捏着脖子看向顾巧巧:“给我解药,我只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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