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学君一把抱住顾巧巧,欢喜中带着一丝压抑的哭腔:“阿姐,我可想死你了!”
半大的小子,怪沉。
压的顾巧巧立即皱眉,她现在浑身散了架似的疼,不过从那塌方的洞里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分不易。
姜学君却不觉似的,紧紧抱住顾巧巧,从没有这么觉得失而复得是多么的珍贵。阿姐睡了好几个时辰,要是出点什么事,回去阿爹阿娘得打断他的腿。
星归把姜学君从顾巧巧身上扒拉下来:“劳烦小公子下楼,叫小二端杯热水上来,好给姜姑娘喝药”。
听罢,当然是阿姐喝药要紧,姜学君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
“阿归,你有事要说?”
顾巧巧自然看出他特意支开姜学君,半撑坐起来,只见身上的灰扑扑往下落。
星归顿了顿,直奔主题:“姑娘还记得在洞子里的事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顾巧巧不得其解。
“……额”,她缓缓拍了拍灰,不甚在意地慢慢落地下床,床下还铺上两层暖毯。她的屁股并未离开床,单单坐着,东张西望想扯开话题:“咱们不在北来客栈了?”
方才没心情注意,这才发现屋内陈设特别陌生,床垫,窗户和桌椅都不一样了。比起北来客栈,条件好上许多。
星归见她避而不答,不由心下一沉,低声点头道:“嗯,换了一家,今天早上……”。
“是你救的我吧?地道里”,顾巧巧接过他的话,其实她大致能猜出,洞下只有可能是阿归来。观云山的姨母千里迢迢找他来接自己,绝不会是随意找个草包,除了驾马车什么都不会。
星归立即点头:“当然”。
还怕她不信似的,把黑布袋子和一对铜铃耳钉用帕子包着,递给她。
“客栈里的人………”。
顾巧巧接过帕子,道了声谢,她觉得北来客栈和那群盗匪也许有牵扯,一路上都是既定路线,盗匪十分熟悉,肯定是熟手作案,北来客栈还能开业迎客这么久,一定不简单。
星归脸色微变,宗英自会处理塌方的洞,至于北来客栈,那几个人早已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群盗匪,都遣散了”。
一个车夫,竟然遣散了一群强盗?
顾巧巧不敢多问,正巧姜学君端着热水进来,嘟嘟囔囔地抱怨:“底下的客人也不算多,拢共三个店小二,忙活半天才给我倒水,还不得空送上来”。
说着,他把茶杯小心翼翼递给顾巧巧:“阿姐,药呢”。
一旁星归及时递出来药瓶:“喝两粒”。
“多谢”,顾巧巧拿着药瓶往掌心倒出两颗药,水刚进嘴,她又吐出来。
“怎么了?”星归心提起来,他给顾巧巧大致看过,并没有受什么伤,就是憋气过久,肺腑微伤。
顾巧巧摇头:“我要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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