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从小在金汤长大,便觉得自身金贵到连老天爷都不敢轻易收走,改装过的跑车呼啸声如隐藏在山间的野兽,车灯随着高速在山路上一晃而过,如同鬼火。
“袁哥今天心情欠佳阿,几时带柚子出来见见?”
“会不会说话?什么柚子,不过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该啊,柚子都送好大一颗圣诞树了,有心了有心了。”
半真半假的安慰都藏不住实则讥讽,每个圈子都有固定的人,袁捷出国太久,骤然回来时,还是靠发散和凌家有关系才被接纳。
没想到,短短几小时就被打脸。
看笑话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大多数都私下肖想或者追过虞柚,得不到的自然也见不得同类能抱到美人归。
“女人多的是,”有人见袁捷表情不太好了,忙打断:“袁哥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疯女人放弃森林,喝点酒消消气。”
袁捷压根挂不住脸,不痛快的坐在驾驶位上,接过酒来猛灌了一口,大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其他几个互相看了眼对方,怂恿说:“别想不开心了,袁哥,咱们再比多一轮?”
“不合适吧,喝酒了。”
“这点酒量洒洒水,漱口都不够的。谁不想再见识多几次秋名山车神上身的袁哥?!”
袁捷心浮气躁,在国外靠包装,这么多年混着也就靠一手好车技,在虞柚身上吃的亏,定得找别的方式找回自尊来。
这么想着,他打开了敞篷,在冷风中吹得清醒些,再借着酒精,大胆提速的冲了出去,就好像对他来说,山路的尽头就有让他颜面扫地的人,恨不得一把撞死。
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下,跑了一轮后,袁捷就觉得不行了,山顶气温更冻,像傻逼一样的吹了一路的冷风,头都晕了。
接过酒,本想喝几口暖身,结果身体本能的反胃,腿软的靠在树边吐了一地后,才狼狈的走回去。
就见法拉利边上多了台没见过的跑车,车窗内男人比风还清冷的脸,袁捷昏沉的意识一震。
“就你这样还配肖想她?”
他的眼神如在看一滩死物。
外貌太过出众,不用特地去认识,谁都会对游熠印象深刻,更别提在各种场合里早听说过他的事迹。
却没有一句能对上。
他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温润?压根不存在,轻轻一瞥,余光发散的寒光如同在盯着猎物。
从气场就在压制,身边没人敢再嬉笑。
袁捷心里打鼓,总觉得在他面前像犯人被审,仗着醉意,骂骂咧咧:“你来干什么?还想找我兴师问罪……”
游熠冷声:“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出国。”
袁捷猛的变了脸色,这分明是秘密,若不是因为醉酒撞死了人,他不至于被暂时躲风头,如今想攀上凌家洗刷在家族的名声,才敢回来。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又怎样?”袁捷大有一种你能奈我何的无谓感,“我再烂,虞柚亲爹就选了我,你以为……”
“这里到山上的车速得多快才能十分钟内回到原点?”游熠慢条斯理道:“不介意用你的身体测算一次吧?”
光是听到描述,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