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柚垂下长睫,手指被他托着,眼神专注地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会吗?”
“第一次,”他说:“不熟练。”
鲜少见他做不擅长的事,在接连涂出界三根后,她没忍住:“……有点丑。”
他攥着她的手没松:“对不起。”
“你为什么跟我道歉,”她觉得有丝好笑,“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客气。”
“……”
后边才渐入佳境。水红色的指甲油,一点点填满十指,像雪地里熟透的奶油草莓。
如果要问她什么时候才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在谈恋爱的实质感,大约就是此刻。
外头是被风雪包裹的旷野,屋内有燃起的壁炉,是暖的。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不用一直说话,光是随便做一件事,头挨在一起,都能感受到温存。
“好了,”她很满意:“下次再来找你做。”
他勾唇:“随时欢迎。”
等指甲油晾干的空隙,游熠问她无不无聊,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他还需要二十分钟才结束。
“不用管我,”虞柚拿出手机拍美甲图:“我会自己跟自己玩的很好。”
等他前脚刚要进书房,她又眼珠骨碌碌转着起身,小跑几步追上,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脸贴着他的背,小声地压着嗓音说:“等等来房间找我给你结下帐——”
他顿住,还没开口,桌上电脑里正在准备开始视频会议的人虽听不清她的话,但乍然看见突然出现的女人的手指,苍白瘦弱的依附在游熠身上,震惊地问:“挪威有女鬼吗?”
游熠身边的人里只有阿年知道他带了虞柚出国。
大家都以为是他自己突然起的兴致。
唯独左下角镜头窗口里的凌宸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又惊觉的不太可能。
“……”
虞柚也被忽然响起的高分贝吓了一跳,没想到还有别人能看到,立刻消停地要走开。
他扣住她的手腕,一手顺带关上书房的门,压着她靠在走廊的墙上,手探进她的上衣里,捏着细嫩的腰:“别太早睡,我要肉偿。”
她已经被猝不及防的社死弄得不知所措,抬腿踢了踢他,脸蛋红红的想跑回房。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振动起来,虞柚摸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腿颤颤的接起:“哥。”
“在做什么?”
“……”
心虚感油然而生,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时差问题。
游熠微启唇,想要提示她,又被警惕的伸手捂住。
虞柚:“在睡觉。”
凌宸古怪问:“你睡得是午觉还是要到天亮?”
她紧握着的掌心被他摊开,游熠指腹轻轻滑过,写了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