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下意识看过去,哦,是姜桃啊,那没事了。
“虞柚,我叫你呢!”姜桃蹬着小高跟跑上来,“你怎么还假装没听到?”
虞柚:“有事?”
小面包近距离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不佳,收敛了点表情,“也没大事。”
她绕过姜桃就要继续走。
姜桃忙拉住她:“喂,谁惹你了?”
“姜桃,”虞柚很难心平气和,把手抽回,冷冷地说:“说实话,我们的关系也谈不上多好吧。以后别用这语气跟我说话。”
姜桃顿住,无法理解此刻的话题转向,小心翼翼地拿起她落下的礼物:“那我还不能送你礼物了?”
虞柚没接,沉默无声地继续朝另一头去。
“……”
姜桃贴了一头的冷脸。
她分明能感觉到虞柚就是冲着她发火的,场面有些下不来台,气鼓鼓地抱紧了礼物盒,想直接丢了。
众目睽睽下,又不太舍得。
最后干脆塞回大衣口袋里。
*
越过天梯,两面的晚风穿堂过,秋意浓浓。
虞柚只走了十五分钟,就觉得手指凉凉,肩头像被钝刀磨过,她经过凯旋门,短暂到达避风所。
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来,虞柚依稀记得这人好像在游熠身边见过。
“虞小姐,”阿年赔笑,朝她递过来一件男士的风衣外套:“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先披一下游先生的外套。”
虞柚觉得这件外套有点眼熟。
跟重遇后在温泉私汤馆,他给她披上的是同一件。她意外这风衣还在,去沥松馆还他的时候,并不算愉快的会面。
她当时见他分明端着笑容,眼底如盛满了零度的冰,转眼就把顾冉的资料扔进燃烧的熔炉里。
心里想的是,还给他的风衣恐怕也得糟一样的下场。
上一次她接受了外套,剩下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可控。
这一次呢?
虞柚没接,问他:“游熠在哪?”
阿年踌躇了一下,让出身,指着身后的走道说:“游先生在里面接工作电话。”
“别跟上来,”她命令。
走道的灯比外边即将举行的灯还要暗点,昏黄色,感应灯随着人走过才会亮,很快又暗下去。
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繁琐镂空的玻璃窗前,可以俯瞰到天梯的另一头。
宴会里,有乐团奏起了大提琴,音色恢宏,经过重重的墙面抵达到这儿,消磨得只剩下清冷的尾音。
虞柚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狼不狼狈。
她无暇顾及,离他每近一步,都觉得骨头缝里的余烬再次复燃,灼烈如火山石,在滚烫地烤着。
游熠听到脚步声,微侧过身,还来不及在感应灯下看清容貌,张扬的红裙自有它的辨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