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柚不愿沉溺下去。
她见他并没有要和自己算账的意思,便放松下来,脸转过去,看着窗外的车河。
没一会,困意涌来,虞柚头倚着车窗,闭上眼。
等外头再有声音响起时,已到了沥松公馆。
虞柚睁开眼,没想到游熠会领她回到这里。
她跟在后边下了车,就听管家在询问道:“先生,可用过晚饭?需要重新准备吗?”
游熠应好。
管家看到虞柚跟上来时,脸上划过一丝不确定,从那次游熠让人收起多余的餐具时,他几乎是默认了虞柚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了。
没想到,这次还是他亲自带回来的。
“那虞小姐可吃过了?”管家客气地问。
奔波了好几个小时,她连水都未曾喝,更别提晚饭了,正要摇头时,只听游熠替她做了回答:“她不用。”
“…………”
虞柚不自在地捏住他的衣角,小声反驳:“我用。”
游熠淡淡地推开了她,不作答。
管家当然只听游熠的,转身去吩咐厨房。
花园里处处芳香,春深了,夜晚的凉意也不似之前重,四周夹杂着露水的湿漉感,虞柚收回手,茫然地看着游熠。
他又开始摆弄着那枚打火机了,拇指按在上头的小砂轮上,慢慢滚着。
火光跳起来的瞬间,他的语气冷了下去:“谁准你一声不吭跑掉的?”
虞柚刚云游到十万八千里远的紧张感还来不及重新集合,原先想好的说辞一时捡不回来,她喃喃道:“也不算一声不吭吧。”
“……我说我去家访。”
“不错,”游熠笑容干净,却不及眼里:“主动坦白撒谎了。”
虞柚瞪大眼:“你要和我算账了?”
她大为震惊,分明已经防备了一切,却还是被他绕了进去。在车上还垂眉含情地蛊惑她一句“如果是你,我不会介意”,转眼就寒霜渐固。
游熠道:“不可以?”
他果真是出色的猎人,知道要完美伪装好,让猎物放松警惕,打消编织借口的机会,再猝不及防地处手。
“你好像一直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游熠逼近她一步,肩头要撞到时,她后退,避开了这丝低气压。
她有些被作弄后的羞怒。
果然,全都是假的。
他只喜欢见她误以为安全后,再次被击杀的冲击感。
“我连你说过的话里,”她退开了些距离,“哪句真哪句假,都不知道。怎么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