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神态是放松的。因为冷漠和懈怠的眼睛因为放松，而展露出了原本眼睛和脸型的温柔之处。

也许是对太宰的愧疚，所以他耐性很好地坐在那里。

等着太宰把东西吃完了，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以后。

“对了，檀君，你真的决定无论兰堂先生跟你要什么你都会答应？”太宰问道。

檀君看了看太宰，自顾自地说着自己觉得太宰可能会担忧的事情：“如果是要你的东西，我是拒绝的。”

兰堂如果说想要杀死太宰，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如果是你自己的生命呢？”太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控制着自己揍猫的冲动。

檀君眯着眼睛笑了笑，似乎还有点解脱之意：“那大概是我该偿还自己的罪恶的时候了。”

给自己的妹妹、被自己杀死的人偿命的时候了。

太宰得到了一个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也同样让他毫不满意的回答，他靠近檀君，在檀君脸上亲了一口——正如同他上午的那个吻一样：“檀君……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檀君被这句话说得茫然了片刻，他还没来得及问，太宰就走掉了。

他只能坐在餐桌旁，思考着太宰话语中的意思。

然后他摸着自己的脸颊。

自从妹妹死后、他不敢再回家，没人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这种亲吻让檀君的心跳忍不住加速。

他不是对太宰有什么想法，仅仅是一个很久没有和别人有着亲密接触的人对那个温暖了他的人的触动。

说出来似乎有点羞耻和丢人，但是檀君有点想要抱住太宰，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获得一点温暖。

虽然他并不敢接受、也不打算接受太宰的温暖，但是在某一瞬间，他还是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过了一段时间，檀君终于缓缓地站了起来，回味温暖这种事情偶尔做一下就好，时间长？了只能让他沉沦而且无法挣扎。

檀君有点疲惫地推开餐厅的门，却冷不丁地看到了门边有什么东西挂着，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动作，还旋转了一下。

即使是见多了尸体、对于生死近乎冷漠的檀君，眼睛也忍不住缓缓地瞪大了。

那是一个正在上吊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勒死的人，不过人感觉已经没动静了。

个子不算高，看身材还是一个小孩子，身上穿着款式和他今**服相近的服装，好像每一处都在诉说着他对他的喜爱。

那一头卷毛和绷带在檀君眼前是那么显眼、那么熟悉。

檀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跳了，他颤抖着自己的手，他袖子里藏着的刀片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滑落，最后还是他用左手抠出来的，还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他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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