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他到底应该感谢大舅哥给了他缓冲的时间,还是该失望自己错过了被夜袭的机会呢?
“阿霁,你有时候,真是令人难以招架啊。”他最终只是略显羞赧的这样说了一句,伸过手去摸了摸原胧雪的头。原胧雪笑嘻嘻的问他:“你讨厌这样吗?要是你真的讨厌的话,我也会学着收敛的啦!”
“不……”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和爱人的亲近吧,哪怕只是靠近她,自己的心
也在不断倾诉着欢喜。无情低声说道:“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只会觉得欢喜……”
不过他的小楼虽然机关重重,却也称不上什么禁地,不仅世叔和师弟们随时可能过来找他,四剑童也是能在其中自由行走的,要是被他们撞见此事,原胧雪脸上还撑得住,自己却……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感觉到原胧雪用牙齿轻轻咬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同时在自己耳边问道:“崖余,你一定知道哪里能弄到胭脂泪吧?要情景重现的话,不能少了这个重要道具啊。为了我,你肯定能把这东西弄到手吧,到时候……我也可以喝给你看啊~”
无情:“……”
咳咳!
神侯府上下一片其乐融融,自是不必多说。这一日夜里,低首神龙狄飞惊自汴梁西坊办完了事,独自返回六分半堂,却在路上,遇到了伏击。
一开始出现的异常,是地上凭空腾起的浓雾。浓雾笼罩了寂静的街道,将本来就熹微的灯火笼罩在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灰白之中,仿佛以此为界,隔开了现实和虚幻的界线,将他拉入了一片走不出的困境之中。
狄飞惊停下了脚步。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遭遇伏击,也不是他遭遇的伏击里,情景最离奇的一次,认真来说,自他成为六分半堂的二把手以来,这样的事堪称家常便饭,是以狄飞惊甚至还能温和的出声询问:“两位既然已经来到此地,何不出面一会?”
他的声音如此谦和,如此轻柔,语气如沐春风一般,其中的内容却让人不免毛骨悚然——自他步入此地以来,既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听到呼吸声,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出现,他是怎么判断出埋伏在此的是两个人的?
不知道敌人是否也为此觉得疑惑,仍是一声不吭。月光温柔的照亮大地,落在狄飞惊乌黑的发顶上,他耐心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儿,随后响起来的,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破空声!
来的是一把锋利的暗器!
狄
飞惊心中疑惑,尽管这把金钱镖来得密密麻麻,好似天罗地网从头盖下,看似来势汹汹,却并不含杀意,难道对方只是为警告他而来?不是金风细雨楼的人?
他解下肩头披风,将其拎在手上,扔开来随手一抖,那把金钱镖便好似乳燕还巢一般落入了披风之中,被他无声无息的回送了回去。夜色静悄悄,只听得一阵虫鸣声次第响起。对方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他的回击,又是一把暗器凭空飞来。
直到狄飞惊的披风被一把飞刀击落在地,对方像是得到了什么讯号一般,攻势骤然化为了乌有。饶是狄飞惊再是聪敏机警,也闹不明白对方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再次恭敬的询问了对方的来意,但回应他的除了一阵轻柔的夜风以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