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吗?有的。
震撼吗?也有的。
可所有的情绪,在“终于”这个副词面前,不足为提。
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刻。
他转过身,想往病房走时,电梯口,突然想起一串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在他的眼里,沈雅月人如其名,优雅,端庄,笑时宛若天边的月亮般,美丽的可望不可即。今兮的美,是遗传她的。
可现在,她脚上穿着一双拖鞋,似是因为太过慌张,而急匆匆赶来,忘记整理仪容。
她神情慌忙,左右张望。
“沈姨。”贺司珩藏在阴暗处,她并没有发现,于是他主动开口。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雅月急匆匆看过来。
“阿珩?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俨然是客套的询问,问话人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因为她迫不及待,就问了第二句,“你知道今兮在哪个病房吗?我听说她肋骨骨折住院了。”
贺司珩说:“我带您过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沈雅月眼里闪着泪光。
他佯装没发现,侧过头。
沈雅月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别过头,擦了擦眼角。
在今兮的病房外停下,贺司珩说:“她在这儿,但是沈姨,时间太晚,她可能已经睡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来看看她,我就看看她啊。”
进屋前,沈雅月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着,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轻手轻脚地进入病房。
她进去,再到出来,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
出来,看到站在外面的贺司珩,她问:“今兮好端端地怎么就骨折了?医生有说具体情况吗?会不会落下病根啊?”
贺司珩说:“没多大事,休息一阵儿就行。”
沈雅月就此松了口气。
贺司珩问:“她没和您说吗?”
她扭头,透过病房那一道没合拢的缝,温柔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今兮身上,轻声说,“估计是累了,睡着了。”
贺司珩微颔首。
他问:“沈姨,您一个人来的还是?需要我送您回去吗?”
沈雅月说:“不用,我还要去楼下输液厅。”
贺司珩眉峰微往上抬,不动声色地问:“您生病了?”
她低低地叹息,面容疲倦,“小宴高烧不退,家庭医生也没办法,只好把他送来医院。”
电梯到了。
沈雅月朝他挥了挥手,“我先下去了,就不打扰你了,你忙你的吧。”
贺司珩脸上的笑,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被森森寒意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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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朝阳泛着浅黄色的光。
清晨的光并不刺眼,那抹晨光从头顶,辗转至她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