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生过来,往她身上注射麻药。
今兮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任人宰割。她不知道谁的脸毁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要给谁,她只知道做决定的那个是贺司珩,把她的脸毁了的也是贺司珩。
麻药结束,边上躺着的人从手术台爬下来,她照着镜子:“阿珩哥哥,我漂亮吗?”
贺司珩目光痴缠,落在她的脸上:“漂亮,你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今兮眼睫轻颤,她看到周橙和贺司珩站在自己面前,只是周橙那张脸——和她的一模一样,就连笑起来时的高傲与骄矜都不差分毫。
周橙挽着贺司珩的手,耀武扬威地对着今兮笑:“现在,我比你漂亮了,今兮,你看,到最后陪着阿珩的人还是我。”
梦的最后,是周橙放肆的、张扬的、得逞的面孔。
今兮在她的笑声里惊醒,对着窗外明澈日光,她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
她的后背像是被梦里那场燎原大火给烧伤,后背都是麻的,全身都是烫的,睡裙被汗浸湿,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弥天大火把她的脑袋都给烧着了。
许久后,意识回笼。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贺司珩竟然做手术把她的脸和周橙的脸换了?
今兮后怕的转过身,才注意到门外站着个人——贺司珩靠在墙边,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做梦了?”贺司珩走过来,擦去她额间鬓角处的汗,只是手触摸到的地方,皮肤温度异常的高。
他皱眉:“你发烧了。”
今兮惶惶惑惑靠在床头,眼开成线,透过门缝看到外面走动的贺司珩。没一会儿他回来,手里拿了个温度计和退烧贴。
量了体温,确定是发烧了。
贺司珩把退烧贴给她贴上,“要不要喝点水?”
今兮视线紧跟着他,看着他给她倒水,端到她面前,目光直勾勾地,又极其专注,如果不是她正在发烧,贺司珩会以为,她这是在勾引他。
对男人而言,意志力薄弱分为两个阶段——午夜,和清晨。
昨晚自然是畅快淋漓的,但今早,她却发烧了。
“贺司珩,”今兮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抿,虽说是梦,但仍让她心有余悸,“我刚做了个梦。”
贺司珩:“什么梦?”
今兮实话实说,“我梦到你把我的脸安在周橙的脸上了,复制粘贴都没你这么高超的技术。”
贺司珩:“……”
梦是毫无逻辑、不存在的,但因此生的气是货真价实的,今兮指责他,“你就是看上我的脸,你这个肤浅的男人,万一有天有人长得比我好看,你肯定就和她跑了。”
“难道不是把你赶出去?”他哂笑。
今兮把杯子放床头,面无表情盯了他几秒:“你就是看上我的脸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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