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会死!”里德尔表情狰狞得可怕,似乎如果系统有实体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杀了它。
“真遗憾,正确答案是你们都要死了。”
“你做梦!”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里德尔先生。”系统不耐烦地说,“也许你狡言善辩的好口才能从所有人那里骗取你想要的东西,但在我这里,不管你施展什么手段,结果都无法改变。不过我不在乎浪费这么点时间,你大可以继续发疯,在怒吼中迎来属于你的失败结局。”
里德尔转着头,像被猎犬围捕的野兽一样充满了杀意和恨意,仿佛要从房间里寻找出一个敌人来撕成碎片。
可他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菲奥娜,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像是有一把尖锐的凿子戳破了他,所有无处发泄的仇恨不平都呼地一下逸散了。
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她不能死。
“能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里德尔用从未有过的卑微语气请求道,“请你告诉我,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系统态度倨傲:“你这是在求我?”
顿了顿,里德尔闭着眼睛吸了口气,低下了头,“是的,求你。”
系统怪声怪气地笑了下,“不,你不是。”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下跪?哭泣?讨饶?”里德尔一个字一个字地碾着牙齿。
“不要表现得好像在忍辱负重,里德尔先生。你觉得很委屈,很痛苦?放下了你那高人一等的自尊,说了两句软化,就是惨遭了残酷的折磨?天啊,世界怎么对你如此不公,如此无情?你是在这么想吗?”
里德尔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地听着系统的尖锐嘲笑。
“可是,直到现在,你的傲慢比钢铁还要坚硬,固若金汤般地守卫着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呢。”系统不屑地说,“否则,你为什么还执着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而不是问问你自己呢?”
血液从四肢抽离,涌入了心脏,里德尔站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仿佛正在失去生命的不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而是他。
“看来你终于能够意识到自己在试图推卸责任,逃避过错了——当然,你总习惯于此。”系统语气欣然,慢吞吞地,享受般地说,“承认这件事对你来说很艰难吗?那我便应你的恳求,准确无误地告诉你——这个可怜的女孩之所以会躺在这里,是出自于你的谋杀。”
血液又从心脏冲进了大脑,里德尔脑子里嗡嗡的,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他不敢再看床上的人,眼珠漫无目的地左右滑动,视野里却像是起了雾,白茫茫的,什么影像都没有呈现。
就听灵魂的最深处,系统像魔鬼一样絮絮低语:“她明明告诉过你的,长生药水对她来说并不适用,但你不信,哦,不是不信,你只是心存侥幸。这个方法又简便,又省心,只需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说两句示弱又虚伪的话,就可以得到一个可能成功的机会,比起风险太大的灵魂绑定,和需要牺牲自己性命的方法,当然是期待长生药水有用更轻松更安全啊。正如我早前说过的那样,你是个杰出的商人,最爱干无本万利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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