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绝望,”里德尔顺着怀里人的长发从头抚到尾,低低地说,“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菲奥娜舒服地半闭上了眼睛,“那么,也许我们看到的一样。”
宽敞的扶手椅像半拢着的手掌,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承托在了掌心。他们默默无言,却又比任何时候互相倾诉得更多。
在菲奥娜几乎真的要睡着的时候,里德尔稍微坐直了一点,打破了这个像是温甜梦境一样的氛围,清醒地走进了现实里。
“那么,我先去找邓布利多,他并不一定会直接答应,而且可能一时间也找不到尼可·勒梅夫妇,所以要早点去准备。如果魔法石制作的药剂对你没用,那我还是要考虑一下怎么集齐死亡圣器。”
“唔,”似乎讨论的不是攸关自己生命的事,菲奥娜懒倦地说,“既然你连死亡圣器都想尝试,为什么不试试以你的身份来说更容易达成的事呢?”
“你是指什么?”里德尔说,他没明白她的意思。
“萨拉查·斯莱特林留给继承人的遗产。”
“密室里除了蛇怪——”里德尔的声音戛然而止,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菲奥娜多次对着墙壁若有所思的画面,进而又浮现出密室里的墙壁和石柱上反复出现的雕刻。
——身躯盘绕的蛇怪并无威吓的凶相,而是头顶冠冕,目光幽邃。
里德尔想起重生后刚打开密室时,他曾打算从蛇怪那里探问出萨拉查的过往秘辛,想要通过萨拉查的行迹试着挖掘涉及永生的只言片语,但蛇怪思维简单,心智混沌如幼童,很难进行有效的沟通。而且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全部被菲奥娜拉走,就把蛇怪扔在冈特老宅那里负责看守另一个消失柜,偶尔也充当抚慰玩具逗菲奥娜开心。
再想想拉文克劳的冠冕,里德尔接触过它,深知它神奇的魔力,它由罗伊娜·拉文克劳施加了魔法,可以增加佩戴者的智慧,哪怕是最愚钝的蠢材,戴上它都能轻松学会本不可能掌握的知识,说出最富哲理的箴言。
那么,如果把这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物联系起来,例如,给蛇怪戴上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呢?
忍住立刻赶去试验的冲动,里德尔一面欣喜,一面又轻轻地捏了一下菲奥娜的后颈,半真半假地埋怨道:“是有金子或者蜜蜡封住了你的嘴唇吗?你完全可以早点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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